…
“哎呀,快點進來。”
媽媽很滿意手塚的樣子,最先從吃驚中回過神來。
小心的托著蛋糕,一邊打開客廳的燈,一邊招呼他進去。
踏上地板的手塚,冰冷冷的目光裏帶著一絲不明所以的笑意,淡淡的掃了眼我和哥哥抱著的手,但表情卻依然嚴肅。
我有些尷尬的笑笑。
“哥哥放手啦,會被笑話的。”
我伸出手在哥哥肩上拍了一下,他才一臉悻悻然的放開我。
隻是臉色不好,一直皺著眉毛盯著手塚看。
直到媽媽一把將他推進了廚房。
“不要介意,這孩子保護欲太強了。”
媽媽的聲音有些尷尬,嗬嗬的笑著,並將茶水遞給手塚。
“沒關係,我能理解。”
手塚點了點頭,擺出了部長慣有的嚴肅表情。隻是鏡片後的目光看著我時,總是若有若無的飄過一絲笑意。
吹過蠟燭,切好蛋糕。
“小煙帶手塚君去房間裏吃吧。”
媽媽將蛋糕放在托盤裏遞給我,衝著我神秘兮兮的笑笑。
“眼光不錯哦。好好加油!”
輕輕將我往前一推,向我們揮揮手,“去吧。年輕人就該待在一起。我和哥哥有重要的電視劇要看,就不陪你們了。”
“媽媽——”
無奈的看了眼媽媽,招呼著手塚上樓去。
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擺放著媽媽最喜歡的淡藍色調。
一眼看過去,簡單的線條。
找出一個小小的案幾放在地板上,將托盤放上去。
“隨便坐。”
將頭發紮起綁成馬尾,坐在地板上伸直了腿。
隨意的坐在地板上的手塚,雙手撐在身後,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淡淡的打量我的房間。
他的視線停留在書桌的一個角上。
“相片裏的是我爸爸。”
相片裏的男子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左右手分別勾著我和哥哥的肩膀,而我們同樣是一臉快樂的笑容。
“他在一年前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
視線停留在相片上,雖然從未見過這位父親,但從媽媽對著相片偷偷摸眼淚便能知道媽媽的思念。
那種失去愛人的痛苦,
從隱藏在心底開始向外蔓延,
直至不能呼吸。
而堅強的哥哥,雖然小心翼翼的掩藏他眼裏的傷心,
可是少了一個親人的他,有時也會跪在爸爸的靈前輕聲的抱怨苦惱。
隻有我,隻能旁觀著一切,淡然的看著。
“對不起。”
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帶著歉意。
“沒關係。”
抬起頭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橘色的燈光很柔和。
是真的沒關係。
這種抱歉的話,說出來對我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因為不曾一起過,所以不會覺得傷心。
這樣一個爸爸,是個我從來都不知道的存在。
可是……
卻是媽媽和哥哥最堅強的後盾。
難過或者想逃避的時候,隻要靜靜的跪坐在爸爸的靈前,
很快就又有了勇氣。
這些我不懂,所以他們的哀傷我隻是知道並不了解。
能做的,也隻是沉默的看著。
“小煙不開心。”
“啊……沒有。”
連忙擺手,視線移向他的身上。
“國光我給你看照片好嗎?”
“唔。”
他看我一眼,點了下頭。
我打開門,跑下樓至書房裏取出相冊,再跑回樓上。
媽媽坐在客廳裏一直看著我,隻是臉上一直掛著怪怪的表情,笑得萬分的邪惡。
而哥哥則借著送茶水的名義想要跟著我上樓,卻被媽媽攔了下來。
放著水果茶的托盤又塞在了我的手上,帶著“嗬嗬嗬”的古怪笑聲拉跑了暴走的哥哥。
捧著茶水推開門,便看到手塚斜斜的靠在櫃子上。
“國光。”
我將托盤放在書桌上,蹲下`身輕輕的推了一推他。
才發覺他竟然睡著了。
隻是很短的時間,他便睡的很沉。
伸出手將他架在他鼻子上的眼鏡取下來,
沒有眼鏡的烘托,這樣的少年一下子少了嚴厲多了份親切。
想必這段時間的訓練量很大的關係,
眼底是藏不住的黑眼圈和疲憊。
所以才會這麼快便睡著了麼?
從櫃子裏取出毛毯蓋在他的身上,
雖然已經入夏,晚間的氣溫依然很低。
收拾好剩餘的糕點我出了房間。
…………
……
因為外麵開始下起了暴雨伴著轟鳴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