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世界仿佛都靜止了下來。
“咚、咚......\"隻聽得自己心跳聲有力的跳動著,張越沙啞的咆哮聲,獨眼熊一臉得色的大笑聲。
這就是要死的感覺嗎?秦浩抬起那黑眸,眼裏沒有任何的懼意。隻是那張倔強的臉卻寫滿了他的不甘。
為什麼?自己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戰族之仇尚未的報,難道就這樣死在這樣的小角色手裏?不!我不甘心!
對於生的渴望,使得秦浩的鬥誌重新燃燒的起來,他使勁全身力氣,身體努力的往旁邊挪移著。豆大的淚珠從他的額頭傾爆而下,他要緊牙關,整個人不停的顫抖著。
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剛剛那道蘊有相當於十二級法師力量的一擊,已經使得他五髒六腑皆受了傷,哪還有多餘的力氣去閃開下一道符咒能量。
伴隨著獨眼熊猖狂的大笑,他手中的符咒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轉眼即瞬,獨眼熊仿佛看到了秦浩被符光射穿身體而亡的場景,舌頭舔了舔嘴角,他期待著那血腥的一幕出現。
望著那射向秦浩的光束,張越捏緊了拳頭,不忍心的轉過了頭,他自認為就算全盛狀態下的他也接不了這一擊,更不要說此刻已經重傷的秦浩了。
張越已經把聲音喊啞了,奈何自己傷得非常之重,不要說救了,就連動都動不了。
“嗤——”
肉體被貫穿的聲音顯得如此的刺耳。
“不——”
卻一道帶著悲痛與憤怒的聲音自原地爆開,林中鳥兒四竄而飛,虎豹丟下了口中的食物,倉皇而逃。這道如同驚雷般的聲音令得在場之人驚駭,震天動地。
聽到這驚雷般的聲音後,張越猛的張開了雙眼,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旋即,他興奮的往聲音處望去,眼前一幕讓他今生難忘。
隻見秦浩半跪在地,渾身不停的顫抖著,牙齒緊咬著嘴唇,因為用力,嘴角溢出了道道鮮血。
讓人震驚的是,在秦浩麵前躺著一隻奄奄一息的戰馬,隻見這頭戰馬肚子上有一道駭人的傷口,如圓盤大小。傷口貫穿它的肚子,傷口正不停的留著鮮血,眼看便活不了了。
這頭戰馬便是秦浩先前戰鬥所用的坐騎,然而便是它擋掉了這致命一擊,救下了當時必死的秦浩。
就在符咒剛要發出時候,立於秦浩不遠之處的戰馬狂奔而去,在關鍵時刻撞飛秦浩,其卻被符咒貫穿全身。
馬頭輕輕的頓了兩下,戰馬自口中輕喘了一口氣,馬眼微微的閉上了,眼角處流出一道透明的液體,便一動不動了。
“同巢相欺,人不如馬啊。”張越輕擦了眼角,緩緩的說道,他雖有一些感悟,但畢竟不是騎士,無法體會到其中更深的含義。
對與一個騎士來說,無外於兩樣東西最為重要了。其一便是坐騎,在然後才是手中的兵器。
而對於一個標準的騎士來說,坐騎,相當於他的第二條生命,便隻有身在其中才能領會到其中的深意。
與張越不同的是,此時半跪在原地的秦浩,身體猛的劇烈顫抖起來,緩緩的抬起頭來,那張臉此時卻猙獰得有些恐怖......
雖然這匹戰馬才與他相處不到半天,不過在秦浩的心中,卻已經把它當作一個忠實的夥伴,而獨眼熊,卻硬生生的在他麵前,轟死了自己的戰馬。
望著此時安詳躺在地上的戰馬,秦浩感覺內心在滴著血,這一幕何曾相識。黑蟒族攻擊戰族的時候,自己親人也是這般保護著自己,直至戰死到最後。
獨眼熊那猶如地獄惡手般,正好狠狠踏在他那心中唯一剩下的那條底線上。
“今天......你必死!\"牙齒在顫抖間,泄漏出殺意凜然的字句,秦浩拳頭緊握,黑眸燃燒著暴怒的火焰,緊盯著那數十米處的獨眼熊。
“秦少,冷靜啊!”位於邊上,張越也是被秦浩的模樣嚇了一跳,他已經很久沒看過秦浩怒成這樣子了。在他看來,以他們現在的僅剩的實力,哪還有力氣繼續與獨眼熊拚命啊。
此時最驚愕的莫過於另一邊的獨眼熊了,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竟有如此狗血的事情。
獨眼熊心裏非常明白這個符咒最多隻能發動四次攻擊,而狡詐的他把最後一道攻擊又留給了秦浩,本來必死的局竟然被一頭該死的畜生給破掉了,別提他現在的心裏有多麼鬱悶了。
輕呸了一口,獨眼熊眼神怨毒,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傭兵團到今天也算全毀了,活生生的隻剩下自己孤家寡人了,剩下那些老弱病殘的傭兵,隻能拖自己的後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