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股陰森,恍若來自地獄的聲音。
盡管還是一樣熟悉的音調,盡管讓他想起了曾經一起經曆過的戎馬歲月。
但是,瑞文心裏很清楚,肯斯特已經死了。
是他親眼看著,從高空俯衝而下的投矛,將他的額頭直接貫穿。
他親眼看著,白花花的腦漿,並著紅粉粉的血肉,從肯斯特腦袋上的洞裏流出。
也正是因為肯斯特戰死,所以他才發瘋一般的屠殺獸人,將獸人的狼騎之主一家人,全都殺掉。
而現在,肯斯特卻告訴他沒死,盡管這一直以來,都是他夢中希望出現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種怪異的感覺,卻讓他感到恐懼和害怕。
“不,不對,無論你模仿的多像,肯斯特都已經死了!”
瑞文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為什麼,這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他生出了一種死亡的寒意。
好像是馬車裏的主人,隨時會從中殺出來,將他的命,在一瞬間就結束掉。
突然間,瑞文注意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隨著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他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種預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久經戰場的直覺告訴他,這種危險的直覺,來自這五十七輛馬車。
與此同時,巨龍大峽穀一邊叢林內,躲藏著的狼騎兵,也都是有些緊張。
這種怪異的感覺,彌漫在每個狼騎兵的心中。
巴拉圭深深的皺著兩道眉頭,右邊眉角上的刀疤,顯得異常的猙獰。
他那雙綠幽幽的眼睛,同瑞文一般,也是落在這五十七輛馬車的身上。
隨著注意力的集中,巴拉圭感受到了一股陌生而又強悍的能量。
“這種恐怖的能量波動,是來自那些馬車?”
想到這,巴拉圭意識到,如果再等待下去,可能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猛地轉過頭,望著後麵屏息凝氣的狼騎兵,將手中的狼神之怒,緩緩的舉起。
夕陽下,狼神之怒斧刃上的寒光,反射出一片血液一樣的紅光。
西邊,夕陽已經幾乎全都隱藏在了山穀,隻剩下一點微弱的餘光,照得天邊的雲霞,猶如女人發情時的兩片香腮一般,紅霞滿天。
另一邊,也可以看到一輪雪白的明月,斜斜的掛在天上。
雖然尚未入夜,但是這輪慘淡的明月,依然散發著陰冷的銀光。
突然間,一隻怪異的大鳥,驚慌的怪叫一聲,飛過這輪明月。
巨大的黑影,將看著明月的瑞文嚇了一跳。
他緩過神來,繼續將目光盯在這五十七輛馬車身上。
“不行,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如果真的想讓我去送死,那就讓我死個明白!”
瑞文往前一步,一把揪住那片黑布,口中說道:“我不管你是神是鬼,如果你真的是肯斯特,那就出來見我,不要在這裏給我裝神弄鬼。如果你不是肯斯特,那就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吧!”
言罷,瑞文隻感覺到自己心頭狂跳起來,仿佛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隨後,當夕陽落下的那一瞬間,他猛地一拉,便是聽得嗤啦一聲,馬車上的黑布,直接被瑞文拉了起來。
不知何處吹來的冷風,將瑞文手中的那片黑布,吹得嘩啦啦作響。
隻是,瑞文的心中,卻是猛然大吃一驚。
因為這片黑布,與其說是他拉起來的,倒不如是自己飄起來的。
緊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這架馬車的身上。
但見這架馬車的車窗,竟是緊緊的關閉著,更讓人感到驚訝的是,車窗上居然貼著許多的符咒。
仿佛封鎖一般,這些符咒貼在了窗戶的角落,與其說這是一輛馬車,倒不如說是封印著某種力量的潘多拉魔盒。
“是時候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馬車的黑布,自己飄散開的時候,適才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出。
隻不過,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聲音,並非隻有瑞文聽見。
在場的每個人,無論是這些新軍,還是放逐之刃軍團的士兵,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嘩啦啦——”
刹那間,像是得到了某種命令一般,五十六個黑色的布匹,不約而同的飄飛而起。
同樣,所有的馬車,都是被黃色的符咒,密密麻麻的貼滿了。
緊接著,但見瑞文麵前的這輛馬車,居然是露出了絲絲的黑氣。
“什麼?!”
見此一幕,瑞文臉色一變,刷的一聲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同時,其餘的馬車,也仿佛在釋放著某種東西一般,全都在放著黑色的霧氣。
眨眼間,這些黑色的霧氣,全都自發的凝聚起來,就像一個人形的黑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