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2 / 3)

睡至夜半時,他忽然被稻禾渾身無法抑止的顫唞驚醒,他趕緊爬起來,觸摸她的額頭與身體。

稻禾的高燒不但不退,甚至燒得更厲害,可她卻覺得冷。

“稻禾!”他看到稻禾冷到牙齒都在打顫,眉頭的緊結讓他很不忍。

他用厚被裹緊她,卻不見效用。

此時,稻禾發出難過、痛苦得像哭泣的嗚嗚聲。

這讓杭悅離想起那時她極端恐懼無助的模樣,麵對杭噩的威脅,她雖然想裝堅強,將哭泣都給壓下,但那模樣隻是讓他覺得好心疼。

他的心緒激動翻騰,想也不想,就將自己與稻禾的衣物給脫了,直接用自己的體溫與愛撫去暖和她。

他像平常兩人恩愛一樣,去舔吻女人身上最敏[gǎn]的部位,用大手去摩挲她最豐滿柔軟的地方,直到確定她熱烘了為止。他渴望她的潤澤,也渴望她的健康,他的呼吸因此越來越濃濁,噴拂在她極燙的肌膚上。

突然,他一怔。

“稻禾?”他不敢置信。

他發現,稻禾全身僵硬。因為緊張、害怕而生的僵硬。

為什麼?為什麼連他的愛撫,都會讓她心生恐懼?

他撫摸她、想讓她感到舒服的手,難道隻會讓她想起那隻怪物的爪子嗎?

“稻禾……”他沙啞地說:“不怕,是我……真的是我啊,稻禾……”

“不……”稻禾嗚咽出聲。“不要……不要過來……”

他感覺到懷裏的小手開始出力,想要推擠他的親近。

她想從他的懷裏逃開!

不知為何,這個念頭不但讓杭悅離喪氣,甚至是憤怒、瘋狂。

她不該怕他,他是那麼愛她,她不能怕他。

“不準!稻禾,不準這樣對我!”

她硬是要推開他,他不從她願,更是緊緊抱住她,更是強硬霸道地撫弄她的身體,那手勁之強,幾乎忘了她是個病人,而是一個熱情、極富挑戰的伴侶。

就在他的欲望即將爆發的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濕了。

那不是汗,而是淚水。

他喘熄地看著稻禾,她的臉上滿是恐懼與淚痕。

她怕到哭。

是怎麼了?她是不是夢到他正在把她撕裂、吞吃人腹?

他強勢的氣息退卻了。他伸手去抹拭她的淚,用一種幾近哀求的聲音說:“不要這樣對我,稻禾……不要……”

如果連她都怕他……那他要怎麼活?

“稻禾,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我是杭悅離,是愛你的離啊……你要看看我,不要這樣對我……”

他的頭抵住她的額,不斷地乞求。

卑微地乞求到,兩人的淚水都融在一塊了……

☆☆☆ ☆☆☆ ☆☆☆

那昏睡的幾天,稻禾的確無法遏止那些惡夢的侵害。

她夢到那比杭噩更高、更壯的怪物,將杭噩五馬分屍,吃得一乾二淨。

然後那怪物步步向她逼近,攫住她、不斷用爪子刮裂她的身體。

她什麼聲音都聽不進去,那是個無聲的世界,她隻知道自己一直奔逃、一直奔逃,卻也不知道自己該逃到哪裏。

那幾天,她隻覺得好冷,冷到連牙齒都在打顫。

有時,會有一股溫暖的泉源湧向她,可每次那溫暖要接納她時,她就會看到那隻怪物朝她奔來。所以她總是逃避那股泉源。

可有一次,逃跑的她,聽到了一個聲音……

對不起,稻禾……不要這樣對我,稻禾……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