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世界上最近人關係?
可是他們偏偏可以無動於衷。
徐錦兒是穿越者,對他們原本就沒有什麼感情,更何況,原主留給她的記憶裏麵,這三個原本應該頂立門戶的男人,從來都沒有給她撐起過一片天,反而是身體柔弱的王氏,一直地默默地為他們姐弟付出,在原主的心裏麵,對王氏不是沒有怨恨,她怨王氏的軟弱,她也恨她的溫柔,但是卻從來沒有詆毀過她的付出,所以在她的心裏麵,王氏這個母親應該也算勉強合格吧?
王氏是一個典型的古人,以夫為天這個信條從她一出生,便被生生地灌注到了她的血液當中,從而與她的整個生命血脈相連,盡管以前的生活一次次給了她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她依然心存期盼,眼睛一路都在四下回顧,希望從那一群熟翻的人身上,看到更為熟悉的人的身影,可是沒有。
徐錦兒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把背上的徐福往起抬了抬,沒有出聲,跟在軟轎的後麵,進了族長徐彪的家。
族長的家具說是村子裏麵蓋得最好的房子,原主曾經就好多次比無豔羨地從外麵的圍牆路過,並且暗暗的期盼著將來自己家也能有這樣一套磚瓦大房。隻是,非常遺憾的是,她卻從來沒有進去看過,如今雖然有機會走進去了,可是內裏已經換了人,再不是從前那個黃毛丫頭了。
族長徐彪的家很大,是徐錦兒那個家的三到四倍,裏麵正房,東廂西廂,倒座兒齊全,便是隱藏在後麵的小菜園、雞鴨圈都比別家看上去要大上不少。進門便是青磚鋪路,一直延伸影壁那裏,然後左右分開,繞向兩側。
這樣的配置,別說與唐府比,便是與鎮子上稍好的院落相比都說不上好來,可是所有的人走在上麵全都屏聲靜氣,另有一種別樣的肅穆。
繞過了影壁,抬頭一看,不遠便是正房,此時裏麵依然還亮著燈,說不上燈火通明,但是在滿村漆黑一團當中,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過了影壁,再走兩三步,最前頭老族長徐彪的轎子便停了下來,兩個抬轎子的男人,徐錦兒認得,正是他的兩個兒子,此時正一左一右攙了他,緩慢地下來,早有人從兩側出來,抬走了轎子。其它兩抬算不上軟轎的軟轎自然也早就有人等在了傍邊,隻要上麵的人下來,便會被瞬間抬走。
徐錦兒看了看前麵的那個男人,見他彎腰把同伴抱了起來,神態輕鬆,大步離去,再看看王氏,她傷了腿,沒有人攙扶根本不可能獨自行走,可是問題是誰來扶她啊?她一路背著昏迷的徐福下山,依然是在咬牙堅持了,很難想像如果還要把一個成年人壓在她的身上會是怎麼樣一個效果……
可是,人家等著抬轎子呢,她能怎麼辦?賴著不起來,倒是一個辦法,可是王氏先不幹了,見前麵的兩個人都已經下轎走了,自己掙紮著就要起來。
可是,她那腿……還帶著木棍做的簡易夾板呢,如何用得上力,剛邁了一步,“哎呀”一聲,已經重重地跌在了地上,麵上已經沒有了人色,豆大的汗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