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為母親,徐婆子根本是拿徐三沒有辦法,最多是不疼不癢的罵上兩句兒,最後屁事兒不頂,反而是天天盯著兒媳婦覺得兒媳婦不懂得約束相公,勾不住人的心兒,這不連帶著他們幾個小的也有了不是,天天非打即罵,永遠看不到好臉色。
徐錦兒覺得,這樣的日子夠了。
正當別人都在因她的話怔愣的時候,她抬起頭來,正視著徐婆子,不緊不慢地問道:“阿奶,您剛才說要休了阿娘,可是真的?”
“真的。”徐婆子一梗脖子。
“錦姐兒,你阿奶說的是氣話……”老族長幾乎是與徐婆子同時發生,但是他的話聽起來是那麼無力,說到後麵,可能他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所說的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閉上了嘴。
徐錦兒直盯盯地盯著徐婆子,自動忽略了老族長的話,後背挺的筆直,堅定地再次開口問道:“您之前罵我們三個是脫油瓶,嫌我們累贅,可是真心?”
“當然真心,老娘我從不說那昧良心的話!”徐婆子把胸口拍得啪啪響,嫌棄地看著徐錦兒母子女四人,“若不是你進了大將軍的府邸,早就一封休書扔你娘的臉上了,還容她得意到現在?”
王氏跌坐在地上,早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兒,望著徐婆子滿臉的難以置信,口中不斷地喃喃著:“……婆婆……”
徐嬌與徐福兩個小的此時也不知道有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全都縮在王氏的旁邊,默默地掉著眼淚。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響,這份憋屈,徐錦兒看著便心如刀絞。她轉身,向著老族長的方向跪好,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擦幹眼淚,沉聲說道:“祖爺爺,各位爺爺奶奶,伯父伯母叔叔嬸娘,阿奶剛才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阿娘的為人各位天天看看,想來心裏麵跟明鏡一般,她又沒有犯錯,應不應該被休,族裏麵也應該有個論斷才是。”
徐婆子大喊一聲,罵道:“徐錦兒,你這個賤骨頭,你娘是我家三兒的媳婦,老娘說休便休,管她是個九天仙女?你也不用巴著這些老東西,他們雖然是長輩,難道還能管到子侄的房裏頭去?”
這自來,還真沒有隔房的長輩插手到子侄的內帷去的。不得不說,徐婆子有時候還挺聰明!
徐錦兒再次衝前磕了一個頭,俯身在地上,一字一頓地說道:“祖爺爺,子侄的內帷,您自然不便管,可是現在涉及到徐家的子嗣,您身為族長,不能不管啊!試想,若是讓這徐婆子得逞,那麼我與小嬌的去處自然也不重要,弟弟可是徐家的男丁,您忍心讓咱們家的骨血流落在外,或者落到了不良人手裏麵早早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