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兒氣悶地坐下,再也不理唐弈汝,而是招呼著王武、青鬆兩個責令人排起了長龍,然後一個一個走到她的麵前來報名。
報名的程序其實十分簡單,隻要登記誰誰誰之女或者誰誰之孫女,年齡幾何,家中排行,也就差不多了,因為唐弈汝特意加了一句“務必詳細”,徐錦兒便幹脆粗粗表了一個類似後世個人求職簡例一樣的東西,論到一個人,便依著次序問過去,然後簡略地記在紙上,一個人名一張紙,倒也清晰明了。
剛開始,也隻是徐家莊的人給自家的女孩兒排名,後來不知道誰提了一句,要給隔壁村子娘家的侄女們都報上,他的理由也充分,現在反正隻是報名,又不收錢,報了也就報了,到時候若是娘家家裏願意孩子來試試運氣,便過來,若是不想,那也沒有什麼關係。這樣的言論一傳開,之前排過隊的人又二次排起了隊,給家裏論的上論不上的親戚家報名,並且這消息像是長了腿一般,天不黑,便傳得四裏八鄉人盡皆知,徐錦兒麵前排成的長龍幾乎能繞整個徐家莊兩圈兒了。
唐弈汝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實在無聊,走到徐錦兒旁邊,低頭看了一眼,搖著扇子,再頭望向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長龍,輕笑道:“徐姑娘,任重而道遠啊!我這就讓青鬆去買燭火,到了晚上,咱們多點幾根,便能看清楚了,而且也不至於傷了眼睛,你說是不是?”
徐錦兒眼含怨念地抬頭看了唐弈汝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她不生氣,不生氣,全當這是在練字好了。
可是,等唐弈汝得意洋洋地走遠,她的這一口氣瞬間便瀉了一個幹淨,把筆直接往硯台上一扔,甩了甩手,這一直寫一寫手,手還真酸啊!她都多少年沒有寫過這麼多字了?
好像從前世高考過後吧?至少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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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裏麵暗暗暴了一句粗口,徐錦兒任命地繼續拿起桌上的筆,低頭看了一眼她寫的字,也隻有一句評價了:怎麼一個亂字了得?
看到那亂七八糟,狗爬一樣的字跡,她生憑第一次為她這一手狗爬字兒得意洋洋,一想到唐弈汝拿到這些資料時可能出現的表情,她便覺得無比的暢快。
……
與此同時,徐家莊附近的一處山林裏麵,一群黑衣人無聲的潛伏在那裏,仿佛一隻隻蟄伏的野獸,隨時有可以暴起,把路過的獵物撕個粉碎。
夜漸漸深了。
一個老農打扮的人偷偷隱入無盡的夜色,一步三回首,非常警惕的摸出了徐家莊,見周圍再無人影,這才漸漸加快了步伐,很快衝進山林當中,不見了行跡。
隨著夜色的進一步加深,山林中蟄伏的人群漸漸地變得有些躁動,有人說道:“老柳都出去半天了,怎麼還沒有回來?難道是被他們發現了行蹤,殺人滅口了?”
他旁邊另一個人搖頭道:“老柳身手在那兩位之前,而且上次的突襲,他們又都受了傷,折了所有的手下,還能有什麼作為?怕是有人想要吃獨食吧?到時候,在主子跟前請功,可就沒有我們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