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兒看他一眼,低下頭去,慢條欺理地問道:“唐公子覺得呢?”
唐弈汝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香菱當時便跪了下來,向唐庶汝鄭重地磕了一個頭,帶著哭嗆,求道:“公子,這件事兒,便讓它過去吧,您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唐弈汝低頭看著她,沉聲問道:“你害怕她?”
“是。”香菱的眼淚如同掉豆子一般,“奴婢自知身份卑賤,爛命一條,便真是被打死了,大不了一張草席,扔到亂葬崗了事。可是清雅姑娘是太子送與您的,身份高貴……”
唐弈汝的臉色當時便沉了下來,盯著香菱看了一會兒,問道:“這話是誰與你說的?清雅說的?走,咱們這就回去,與她對質!”
徐錦兒聽到這裏,不由地在心裏麵暗自吐槽,還真是一個公子哥兒哎,一點兒都不了解女人。
人家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既然是唱戲,她又怎麼會卸了妝給你看呢?
要不然世界是真會有那麼多賢良大度的女人嗎?
根本不可能。
男人的心可以很大,裝得下世界,可是女人的心眼兒往往卻很小,如果愛了,那麼裏麵便隻能裝下一個人,當然她可能不是為了愛,一切與生存有關的東西,她們都會爭得你死我亡。
徐錦兒想著前世閨秘看完宮鬥劇之後的總結之詞,不由得笑出聲兒來。
當時她還總結了一個更精辟的結論:有竟爭的地方便有戰爭,無關男女。
閨秘當事對她直豎大拇指頭。
徐錦兒覺得,她雖然笨了一些,可是好歹在唐府的莊子裏麵也住了一些日子,外表看來,裏麵真是花團錦簇,處處鶯鶯燕燕融融恰恰,可是實質上呢,遠沒有那麼平靜啊。
清雅姑娘是什麼樣的性子,她不甚了解,會不會做這樣殘忍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當然也不排除某些人自傷無賴好人的可能性……
可是,這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逃離那裏,不就是想要回來平平靜靜地過幾個自己的小日子嗎?
不想了,也不管了。
徐錦兒下定決心,低下頭,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手裏麵的紙張上麵,決定不再管別人的閑事,閑事那麼多,她還餓著肚子呢!
唐弈汝被香菱哭得心裏麵一陣煩躁,幹脆擺擺手,讓她走了,自己則一屁股坐在了徐錦兒旁邊的幹草上,陷入了沉思。
徐錦兒也不管他,隻是向旁邊移了移,與他隔開了距離,繼續研究自己的糖果配方。
一陣清風吹來,把暑熱帶飛了那麼一絲,外麵小商小販叫賣的聲音夾著各種樂器之中傳了進來。
青鬆一路小跑,來到院中,一抬頭看到了唐弈汝,臉上的緊張之情放上放鬆了許多,咧嘴笑道:“公子,縣太爺找您呢!各位鄉紳員外也都等著您入席呢。”
唐弈汝悶悶不樂地站了起來,回頭再次看了一眼對他不理不睬的徐錦兒,轉身向著院門處走去,邊走邊道:“也許隻是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