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配方,不過是提筆寫幾個字兒的事兒,他雖然大字不識,但是他可是親眼看到他那個丫頭坐在桌子旁邊寫字了,想來寫幾個字,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人家賭坊的管理兒可說了,如果能幫他弄到配方,不光免了他三百兩銀子的賭帳,還另外再給他二百兩銀子的謝禮。
那加起來,裏外裏就是五百兩了。
五百兩啊,他自從生下來,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數呢,不過光想想就激動,到時候他就又有錢回本了,他一定要大幹他個三天三夜,讓世人都瞧瞧他賭神的風采。
隻是剛喜到一半兒,徐錦兒的聲音便像是大鍾一樣,重重地砸了下來,砸得他腦殼發懵,驚愕地望向門口那個丫頭,“什麼?”
“我說,那些糖果的配方我是不會交給任何人的。”徐錦兒淡定地,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地說道。
“為什麼?”徐三急得從床上彈了起來,彈起來的時候不知道碰到了那裏的傷口,口中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刹那間又跌了回去,與床板重重地撞在一起,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三兒。”徐婆子急得趕忙去接,也被帶倒,腦袋磕在床上麵,“砰”地響了一聲。
“徐錦兒,我再問一句,你到底交不交出配方?”徐三疼得牙呲欲裂,咬牙切齒地看向徐錦兒。
徐錦兒一派風淡雲輕,望著他,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
“那麼,”徐三抓起床頭徐婆子剛剛給他喝水的瓷碗,猛地向地上一摔,瓷片碎裂一地,“就別怪我不顧念父女情份了。”
院子裏麵一陣躁動,圍觀的群從再次被分出一條道,幾個高矮不一的人衝出人群,直接堵住了門口,全都目光凶狠地望向徐錦兒。
“這些人是……”徐婆子詫異地問道。
柳氏離門口最近,此時已經被粗魯地擠到了一邊。
為首的一個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徐錦兒,問道:“這就是你女兒?”
徐三臉上諂笑滿滿,狗腿地連聲答道:“是,是,是,可不就是她嗎?”轉頭,臉一冷,對為首之人身後的人喊道:“綁了。”
門外,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衝了進來,手裏麵拎著長長的一串繩子,獰笑著衝向徐錦兒。
徐錦兒暗道一聲糟糕,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子,哪裏敵得過身材魁梧的男人?別說是兩個,便是隻有一個也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徐錦兒看向她所謂的那個生身父親,這個人此刻正半爬在床上,對這夥人滿身都是討好,就差按一條尾巴了。對敵人搖尾乞憐,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便是冷漠無情。
當初,為了錢,能騙著原主到那種地方賣掉,這個時候為了自己就能再賣她一次,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隻是這一次落在這些人的手裏麵,恐怕比上一次還要不如。
他們目標明確,求得是配方。
可是她已經跟唐弈汝合作了,配方自然不能漏露那怕是一絲一毫。到時候他們惱羞成怒,事情可就不好說了。徐錦兒心裏麵一片冰涼,這一刻無比的懷念前世那個法製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