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映在真的很慢,因為我都看到陸與之了還久久沒有反應過來要跟周懷安趕緊保持距離,但許格子旁觀者清啊,她一把拽我回到她身邊然後代替我回答陸與之:“他們倆剛剛在表演話劇,《羅密歐與朱麗葉》你知道的,著名話劇,他....”許格子著急的用手指著周懷安:“就他,藝術學院學表演的。”

一天之中,總有那麼幾次我想把許格子的嘴巴封起來丟進海裏喂鯊魚,她明明連認識周懷安還來不及,居然能編出這麼扯的理由,並且扯起來麵不改色的。

“周警官,你好。”陸與之完全不理許格子的胡言亂語自顧的上前對周懷安伸手打招呼。

周懷安也早就從剛剛尷尬的氣氛中恢複過來,大氣的握過陸與之的手回答:“你好,期待你的展,一定很精彩!”

看著這兩人一來一回的打招呼握手,許格子悄悄湊近我:“你怎麼不早說他們認識啊?”

我盡量保持嘴角動起來的幅度不是那麼大:“許格子,你人生唯一的遺憾就是上帝創造你的時候沒把嘴給你去掉。”

許格子再湊近我一點:“說實話,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那麼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她很靈性的往後退了一大步一幅自求多福的樣子,我忽然就想到了高三那年,有一段時間班主任處處挑我刺,看我不順眼,那時候,我以為,每個學生總會經曆那麼一段時期,現在想來,一定是許格子蔫壞的跟老師打我小報告了。

陸與之跟周懷安道完謝,整個大廳的燈光“唰”的打開,熟悉了長時間的昏暗環境,突然一下,眼睛有些吃不消,本能反應的去閉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

陸與之悄悄在我耳邊說:“準備好了嗎,要開始咯!”

說完不給我反應的時間,自己獨自迎著眾人的目光走大廳中間的主畫前。

不知道哪裏出現的工作人員遞給他一支話筒,他微笑著接過,然後頭頂的燈光就長了眼睛似的一路亂竄最後定格在他身上。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成套的黑色西裝,裏麵是純白的襯衫,他沒係領帶,我知道是為什麼,他一向不喜歡領帶綁在身上的感覺。

大學的時候,學校派他做代表去交流會上做演講,我死皮賴臉的跟著去了,學校負責搭配的隨行老師,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用領帶把陸與之的脖子勒的通紅。

在底下候場的時候,服裝老師說肚子疼就去了廁所,留我一個人陪陸與之。

我問他:“你緊張嗎?”

陸與之回答我:“不不不不緊張。”

我再問他:“真真真的嗎,我還挺挺挺緊張的,要不我兩說說話吧。”

陸與之問我:“說什麼?”

我生氣了:“我不知道啊,你說你說,緊張的是我又不是你,我緊張的都不能思考了。”

陸與之很訝異的盯著我;“你心裏有什麼我臨時出問題會要你來代替我的可笑錯覺嗎?”

我回答:“不是,我的錯覺不知道可不可笑,反正挺恐怖的。”

他若我所願接下話茬問我:“怎麼呢?說來聽聽。”

我靠近他,放低聲音;“我覺得剛剛那個服裝老師想勒死你,但沒成功,所以她去廁所想其他辦法了。”

讓人意外的是,陸與之沒有罵我智障,你在想什麼鬼東西呢,而是英雄所見略同的朝我豎起大拇指:“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有這個想法。”

然後我兩默契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