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還有最後一行,應該是卡爾醫生親手寫下的總結:消極治療。

天氣真的在回暖,可我就是覺得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過後又開始冒冷汗。

我又像被丟進了火海裏瘋狂炙烤,下一秒再被丟進冰窖裏瑟瑟發抖。

偶爾有一陣風吹過,我會忍不住一個激靈,然後就是長時間的發抖。

許格子上前拍拍我發抖的背,輕聲詢問我:“還好嗎?”

我搖搖頭示意她我沒事,她這才放下心來,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抓住她的手問她:“他會失憶嗎,會忘記我嗎,會忘記我們嗎?”

許格子故作輕鬆的安慰我:“不會的,那個什麼海爾還是卡爾醫生不是說了嗎,那個是發展趨勢,什麼是發展趨勢?就是有可能,那這世界上有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沒都發生啊,再說了,現在醫學多發達,隻要好好治療……”

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突然止了聲。

我的眼淚幾乎在眼眶打轉,我可不停:“怎麼辦啊,許格子,陸與之他不肯配合治療。”我把資料翻開給她看:“你看,這裏還寫了,多次自殺,怎麼辦啊,陸與之要死了,我要守寡了!”

許格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張未乙,我是真的佩服你,還守寡,人家陸與之答應娶你了嗎?”

我很緊張的問她:“怎麼?陸與之不想娶我嗎?”

“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這個嗎?”

“那我關心什麼?”

許格子歎了很長很長一口氣,然後從我的口袋裏掏出手機來給我:“去,給他打個電話,你知道嗎,他最需要的是你,你才是他的良藥。”

我愣了一下,一陣猶豫下還是撥了電話。

電話“嘟嘟”了兩聲,對方一下接起,好聽的聲音伴著電流的“磁啦”聲傳過來:“怎麼了?”

我突然緊張起來,握著手機的手心不斷的冒汗:“那個,我……我……那個……”

“嗯?什麼?”陸與之應該是一頭霧水。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求助似的看向許格子,許格子指了指自己的左心口,對我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我鼓起勇氣:“那個,陸與之啊,我喜歡你。”

對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調笑兄妹:“張同學,你這是幹嘛,求婚嗎?”

我連忙否認:“不是不是,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陸與之追問道。

我被問的沒有辦法:“就是就是喜歡你啊。”

陸與之心情很愉悅,語調都不自覺的上揚:“你在哪兒呢?”

“跟許格子剛見了麵,現在許格子丟下我跑了,我懷疑她是故意的。”我老實回答。

陸與之笑的更歡了:“許格子膽大包天啊,敢把我小媳婦兒給丟了,她結婚我可不包紅包了啊。”

我著急了:“那個,你原來還準備給許格子包紅包的啊,那你包……你包,我就……我就不包了。”

“喂,我平常有這麼虐待你嗎?連紅包都出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