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2 / 2)

我朝她翻了一個白眼,張女士也高興的顧不得我,哼著小曲兒就回辦公室了。

我和陸與之慢慢地往回走。

“你去說吧,我不想跟他講話,我猜他也不關心結婚吧。”我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像一個刺蝟,夾槍帶棒的。

陸與之笑了一下,耐心的開導我:“張未乙,你知道嗎?上帝之所以創造了男人和女人兩個物種,那是因為,上帝賦予他們的情感是不一樣的,一個感性,一個理性,各有各的魅力,很多時候,男生個女生表達情感的方式是不一樣的,在你沒看見的背後,也許隱藏著他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果然,陸與之太了解我了,他輕柔地問我:“是不是沒有聽懂?”

我照實說:“其實也不是沒有聽懂,我也知道很多人他不會把喜歡,對你好這種話掛在嘴邊,但是我不理解,顧方年為什麼要扯著許格子不放。”

“可能是因為心裏不想放吧。”陸與之又像在對我說,又像在對自己說。

“什麼?”

陸與之笑笑:“沒什麼,乖,你去通知顧方年,我先走了。”

對於陸與之的要求,我總是沒有辦法拒絕,在我心中,他就是真理一般的錯呀,既然他說這麼做是對的,那我就願意去嚐試,願意去相信。

我是在樓梯口看見顧方年的,記憶裏,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顧方年,他背對著樓道門,站在樓梯口的過道處,背影落寞的像個獨自前行的旅人,他沒有之前對付柏冬凜時候的咄咄逼人,一身銳氣,也沒有對待許格子時候的無言冷漠,有的,隻是他自己。

他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腳步聲,也沒有發現我就在身後,隻是自顧的在兩指之間燃著一根煙,旁邊有一張大大的禁煙標誌,很諷刺的樣子。

他緩慢的吸一口然後微仰起頭來突出煙圈,樓道裏本就光線不明,暗的厲害,他被這昏暗包圍著,不知道為什麼,世人總是會把黑白灰這幾種顏色和悲傷聯係在一起,所以眼前的顧方年在我看來就像是被一種濃厚的悲傷包裹著,無法自拔。

我在門口駐足了很久,顧方年終於有所感覺,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到是我以後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立馬丟了手裏頭還沒有抽完的香煙,用腳踩滅,好像被抓到在做什麼錯事的小孩,臉上還布滿尷尬和被發現的緊張。

是的,我從來不知道,顧方年還會抽煙,那個在我印象裏最陽光的少年,真的變了好多。

但不得不說,世界總是偏愛這一類有好皮囊的人,不管是他,還是陸與之,他們兩連抽煙的樣子都像是一幅畫,隨時都能放到電影的一禎裏,也不會顯得過分突兀。

“那個,你……你來啦。”顧方年率先打破沉默的氣氛。

我點點頭,走近他:“我就是來告訴你你一聲,許格子她……她沒事,是良性,手術摘除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