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之家是開放式廚房,正對著客廳,陸與之心情大好的提起那條不聽話的魚,靠在廚房的推拉門邊上問我:“呦,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張未乙,這怎麼就被一條魚嚇破了膽。”
我努力保持著安全距離,但嘴上還是不認輸:“畢竟不是一個物種,人家說隔行如隔山,我這兒都跟他喝了,一個物種了,難免的嘛。”
陸與之也不再跟我貧嘴,把活魚提溜回水池邊的案板上,熟練的開膛破肚,然後又取出它的五髒六腑,最後用刀背刮下它的魚鱗,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這條魚死的毫無遺憾,痛痛快快。
我見這魚再也沒有辦法在我麵前蹦噠了,於是膽子大了也肥了,走進廚房,手裏還不忘撕開一袋剛買的薯片。
陸與之在廚房裏忙,我就靠在他旁邊吃零食。
有幾次,陸與之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恐嚇我:“你少吃點零食,等會吃不下飯了。”
我冷哼一聲:“你不會是舍不得給我吃吧,哼,我這飯量你不用擔心,你做多少,我能吃多少。”
陸與之把手洗幹淨,從褲子口袋裏摸索了一下,摸了一張銀行卡出來丟到我手上,說:“多吃點,別老讓人家惦記著你吃的少所以長的瘦。”
我往嘴裏送薯片的手愣住:“你在給我交代家底嗎?”
陸與之笑笑說:“我是怕別人老是惦記著你。”
我知道他這是秋後算賬,在跟我說周淮安的事情,我難免有點心虛,於是極不自然的切了一聲,就走出廚房。
臨走陸與之還提醒我:“密碼是你生日。”
我又來了興趣,回過身子麵對著他的背影問他:“我要把你吃窮了怎麼辦?”
陸與之把處理好的魚肉一片一片的片下來丟到燒滾的油鍋裏,這才回我:“你放心,再多養一個你,我也養得起。”
我趕忙擺手拒絕:“別別別,養我一個就行了,別多養一個了,我有壓力。”
我在客廳吃了會兒零食,翻了一會兒雜誌,廚房就飄來一陣又一陣的香氣,攪得我肚子裏的饞蟲烏啦啦叫了一片。
陸與之把做好的飯菜端到餐桌上,這才叫我吃飯:“好了,快來吃飯。”
我立馬放下手中的雜誌,就去洗手吃飯。
真沒想到,陸與之也太會做飯了吧,紅燒魚,糖醋排骨,玉米骨頭湯,還有幾個看上去就叫不出名字的蔬菜,張女士給我做飯都沒這麼豐盛過。
而且,這些菜各個看上去就像食譜裏的配圖一樣,拍張照傳到網上就能做教程。
“可以啊,陸與之,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手藝呢。”
陸與之拍拍我的頭,示意我坐下,說:“之前在美國的時候,每天沒什麼其他事,就想著怎麼能做出好吃的菜來。”
我點點頭奸笑道:“那我這算是撿到寶了吧。”
陸與之眼裏控製不住的笑意溢出來:“好了好了,快吃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