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沒有睡在一塊……他不記得了。
「……段總裁,是你一直抓著我不放。」不要說得好像是她自動爬上去溫暖他一樣。
「你趁我腦袋不清楚,對我下藥?」他說話時,唇角邪氣上勾。
「沒、有!」她吼,卻忍不住咳了起來,隻能捂著嘴,背對他狂咳,咳得胸口發痛,突地感覺一股輕柔的力道拍著她的背。
「那麼激動幹什麼?沒有就沒有,我又沒要你負責。」懶懶的口吻加上低滑的惡劣笑聲在她頭頂上出現。「但是坦白說,你很想負責,對吧?」
「才沒有!」聲勢很磅礡,但話就是虛。
「承認吧,我不會笑你。」
閉了閉眼,唐家淩已經懶得理他,但在同一時刻,心中的警鈴響起,讓她意識到眼前的男人一晚之間的差別。
她很認真地思考,壓根沒發現身後的人正注意著她眉眼間的變化,和唇角的輕抿微噘,直到——
咕嚕咕嚕!
她臉紅地壓住肚子,趕緊解釋。「因為你之前一直不讓我下床,所以我沒辦法吃早餐,等到你鬆開我,我想你大概快醒了,就想等你一起吃,所以……」
咕嚕咕嚕!
「我不讓你下床?」他揚起濃眉,一臉曖昧。
「不是,是你一直壓著我的手。」她努力地解釋。
「我壓著你?」他偏是壞心眼地往挑逗的字眼上走。
「我……你……」唐家淩張口結舌,最終很乾脆的放棄,扁起嘴,不理他。
壞蛋,那深植在骨子裡的劣根性,肯定沒有消失的一天!
「走,吃麵好不好?」他探手輕撫她的發,感覺髮絲柔滑如緞,發間散發著天然香氣,教他的心微微發痛,痛得發燙。
有些事情眼睛看得見,卻不一定是事實;而該珍惜的,雙眼也不見得看得見,唯有用心去看,全心相信,那麼感受到的,就是該珍惜的。
所以這麼做,是對的吧?他閉上眼自問。
唐家淩緩緩抬眼,不知道該不該撥開他的手,也不知道該不該掐死胸口亂跳不休的心。
她感覺他撥弄的,不是她的發,而是她的心,正動搖著她的意誌力。
走出寧靜住宅區,橫過一條街,便是熱鬧的市場邊緣。
而十字路口第一間透天厝,就是段淩桀的老家。
「媽。」
下午一點,位於透天層一樓的麵攤裡,客人依舊不少,周美琪和丈夫也忙得不可開交。
「兒子,幫我端麵過去給三號桌的客人。」
「喔。」段淩桀很自然的端麵上桌。
畢竟,在他尚未成為盛唐總裁之前,也當了好幾年的麵攤小開,這個動作做起來如行雲流水。
唐家淩走近,看著擱在一旁桌麵的滷味,不禁問:「段媽,這是哪一桌的?」
「那是一號桌的,嘉乃,先幫我拿過去。」正在切滷味的周美琪眼也不抬地交代,非常理所當然。
也許不該說理所當然,但是以往當兒子帶嘉乃來時,她總是會動手幫忙,事後隻要送給她兩片甜不辣,她就會開心得手舞足蹈,直讚她煮的麵和滷味是天下第一味。
隻是——
「喔。」
粗糙的嗓音讓周美琪猛地抬眼,瞥見唐家淩正拿起滷味往店內走去,趕緊衝向前。「抱歉,我忙糊塗了!你到裡頭坐,滷味給我。」
「沒關係啦,段媽,外頭又有客人嘍。」唐家淩笑嘻嘻地指著外頭。
周美琪聞言,隻得趕緊招呼客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