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夠這麼傻,這麼不知道保護自己,

好好的一個人,卻成了現在的樣子。

那些她連一分都承受不住的苦難,他又是怎麼咬牙挺過來的?

“雲景知你這個笨蛋。”她伏在自己的膝蓋上嗚嗚的痛哭。

雲景知無措的望著她,心裏氣息灼熱紊亂,卻帶著窩心的溫暖。

他輕輕的捧起她哭得像個花貓一樣的小臉,寵溺的說:“傻瓜啊!

不哭了,都過去了,我不痛,不害怕,不寂寞。

看,這不現在你陪著我,你替我心疼,替我害怕,替我孤單。

我就一點點的難過都沒了,真的,真的——”

“你就是個笨蛋,以後再也不準這樣了!”她一邊抹淚一邊說。

“嗯——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你別哭了都成花貓臉了,早知道不跟你講了。”

他撫著她的頭笑著打趣她。

夜來連忙摸著自己的臉說:“花了麼?花了麼?哎呀,不行!

得讓紅安給我整理一下,不然等下軒轅連城來了又要取笑我。”說著就跑進屋子裏去了。

雲景知來不及收回的手,就那樣晾再半空裏,蒼白修長的手指在虛空裏輕撫了兩下,

凝成了而一個蒼涼的姿態。

他低頭自嘲的搖頭笑了笑。

那個傻瓜,提起軒轅連城時,眼中閃爍著甜蜜的期待。他看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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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寫文,外麵是雜亂的雨聲,心煩意亂。

王爺的心裏還是有姑娘的!

夜來剛進屋就聽見小嵐說:“陳財剛從宮裏捎信回來,讓花管家準備呢!

三日後就要大婚,我先前一直以為王爺是喜歡我們小姐的,怎麼冒出來個安平郡主呢?”

綠萼怯怯的說:“皇上賜婚,王爺有十個腦袋也不能抗旨啊!”

“咱家爺什麼時候規規矩矩的聽過話,怎麼這次就——”

紫菱憤憤的,一轉身看見立在門口的夜來,一句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紅安瞪了她們幾個一眼,連忙問:“良辰,這是怎麼了?”

夜來笑了笑:“沒什麼,蟲子迷了眼,妝麵花了,找你來給我補補。”

紅安跟著夜來往裏走,一雙手在背後揮了揮讓她們散了。

六菱雕花銅鏡裏,夜來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眉不畫而黛,唇不描而朱。

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紅安給她淡淡的打了些胭脂,顯得紅潤了一些。

“紅安,你真是有一雙巧手!”夜來看著鏡子裏仿佛沒有異樣的自己誇讚道。

紅安心裏酸酸的:“那是姑娘原本就漂亮,姑娘你別聽他們亂說,爺他心裏是有姑娘的——

不待紅安說完,夜來起身:“餓死了,不等了,通知大家開飯了開飯了!”

一臉嬌嗔,聲音明快,也是難掩那眼睛裏黯淡的神采。

月至中天的時候永寧府的大門被擂得震天響。

花顏一開門,就看到一臉陰沉的軒轅連城,

先前紅安來了幾趟說若王爺回來了務必請他到綰雲閣走一趟。

正要張口,卻看到一旁的慕容長風,食指放在嘴巴中間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芸蘿也朝她一直搖頭。一直搖頭。

那句話便咽了回去。

軒轅連城一句話也沒說,徑直進了書房。

慕容長風歎了口氣:“宴會散了之後,爺就被宣去了暖心閣,一直在裏麵待了四五個時辰,

具當值的小太監說,王爺跟皇上頂起來了,氣的皇上連茶盞都摔了。

縛獸咒

爺出來隻跟芸蘿說了句安排影衛日夜保護夜來姑娘之後,再沒說過一句話。”

花顏一臉憂慮:“爺一向處事穩重,極少見他如此失控,

看來夜來姑娘在他心裏的位置非同一般。”

“拿走良辰他們的表演道具的是皇上的人!”一直沒說話的芸蘿突然開口說。

客廳裏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書房裏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嘶吼。

花顏臉色一變快速朝書房跑去,邊跑邊說:“長風,快去綰雲閣找雲祭祀來!”

芸蘿緊隨其後,衝進了書房。

一進門便看到,軒轅連城倒在地上,房間內一片狼藉。

他渾身泛著詭異的白光、不住的痙攣,喉嚨裏發出壓抑痛苦的呻[yín]。

身體卻發出不可思議的變形,四肢收縮身體彎曲。

在一團慘白的光和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中,他變成了一隻白色的大虎。

芸蘿連忙把門拴上,花顏則跑到一旁的的書架格子上拿出了一個青瓷的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