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她,難道皇上在懷疑我母親的時候心裏會好過嗎?”
女皇臉色蒼白,咳了起來。
陸風瀾停下來,問:“皇上,要太醫進來嗎?”
女皇咳了半晌,才停下來,喘熄道:“這麼些年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陸風瀾沉默片刻,道:“從來帝王都是孤獨的,所以才稱孤道寡。”
女皇平了平氣,道:“好了,我知道藍兒的心意了,你出去把她們都叫來。”
陸風瀾應了一聲“是”便走了出去。
女皇帶著複雜的眼神看著她,心中難以平靜。
眾臣聽聞女皇的召喚紛紛進了寢宮,陸風瀾卻慢慢走出了金鳳宮。
天灰蒙蒙地,空中飄著細小的雪花,陸風瀾伸出手來,潔白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雪花入手即
化。她終於知道了任芳菲的消息,時隔兩年,她終於知道了他還活著。
“芳菲,你還活著真好,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隻要還活著就有重見的那一天……”
鳳都的上空響起了鍾聲,一下,兩下,三下……
章節70
謝秋容輕手輕腳地進了寢宮,室內一個宮侍也沒有,他看了看那張大床,紗帳低垂,一動也不動,裏麵也是悄無聲息,如果不是知道那人一直都不出聲,真讓他以為這間寢宮裏空無一人。
謝秋容走上前,剛要掀開紗帳,卻聽到一聲冷哼從裏麵傳出:“出去!”
謝秋容停了下來,低聲道:“公子,奴婢從太醫那裏討來傷藥,就讓奴婢給公子把身上的傷擦一擦,免得傷口惡化。”
裏麵沒有動靜,就在謝秋容以為裏麵那人再不會理自己時,那冷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把藥放下,我自己來。”
謝秋容欲言又止,卻終於還是依言把傷藥從紗帳下麵遞了過去。
耳邊鐵鏈輕響,手中的藥盒被拿走了。
收回手,謝秋容低聲道:“奴婢去給公子端些吃食。”
沒有回音,謝秋容不以為意,徑自離開這個冰冷的寢宮。
來到小膳房,剛要進去,便聽到裏麵的人正在閑話,不由站住了。
“你說,咱們怎麼會被派到這個鬼地方,服侍一個叛國投敵的罪人,還是個寡廉鮮恥的淫奔之徒,呸,真是喪氣!”
“是啊,真不知道君上看中他哪一點?居然不殺他,還把他養在深宮裏,好吃好喝地對他。”
“聽說,昨天君上又寵幸了他,嘖嘖,你是沒聽到,那淫聲浪叫傳出老遠去。”
“說不定就是這樣,君上才舍不得殺他。”
“定是他的狐媚功夫了得,所以君上才常常來,把薛貴君都冷落了。”
“唉,你們知不知道這個狐媚子長什麼樣?”
“不知道,聽說,自從進了這宮裏,就沒幾個人見過他,總是把自己藏在床上不露麵。”
“嘻嘻,說不定他天天光著身子好讓君上著迷,想著他,所以不下來。”
“嗬嗬嗬,還聽說他那裏很大,所以才讓君上……”
謝秋容聽不下去了,咳了一聲,裏麵頓時靜了下來。謝秋容走了進去,麵如寒霜,罵道:“整天就知道搬弄口舌胡唚,不知道華貴是怎麼死的嗎?”
膳房裏的眾人吃了一嚇,紛紛賠著笑臉道:“謝宮人來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們幾個渾人一般見識,我們幾隻老狗吃了一些馬尿,在混說,您不要見怪。”
謝秋容啐道:“我聽了不要緊,如果傳到君上耳中,隻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