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長得漂亮,手也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哎,我爸媽怎麼就沒把最好的基因給我?我心裏感歎著,不自然地翻過他的手掌細看。白皙的手掌上還是濕的,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手心中的三條線又細又長。我的手指在他的手掌摩挲了兩秒鍾就收回來,虎口,指節間都沒有明顯的繭子。喲,瞧他那打架的姿勢還挺專業的,打野架怎麼可能學得到?可手掌上也沒有明顯練過的痕跡,難道是我的眼光有誤?

我還疑惑著,卻看見對方正好笑的瞧著我,“我的手掌上有寶貝?”

“有才怪。”我別過臉去,“把碗洗幹淨。我要回房了。”

渣攻肯定有什麼在瞞著我,從之前倉庫的事到這次被打。跟著他總沒好事……不過,那家夥不想說的東西肯定能瞞得死緊,我也沒法當酷吏來個大刑伺候。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YY那家夥就好,要是冒著生命危險才能挖個八卦,我才沒那麼傻呢。我扁扁嘴,回到臥室,打開電腦看自己的文。

一看不打緊,看了就……我的心跳得很快,血壓也升了起來,再高一點估計就要中風了。我將那幾排字看了第二遍,確認自己沒有眼花,就低下頭看鍵盤。鍵盤上的字母我全認識,卻好像一瞬間不知道按哪個鍵好。

……靠,老子在沉默中爆發了!我的十根手指一下子全拍在鍵盤上,啪啪聲之後,電腦不動了——當機了?我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有些衝動了,趕緊打開任務管理器結束任務。咦,結束任務也不行。難道是中毒了?我弄了半天,所有的鍵都好像一起罷工了。心裏那個悔啊……如果這台電腦就這麼完蛋了,那我的存稿豈不是一起完蛋了?還要花銀子修理?不要啊!擺弄了半天鍵盤,抓了半天頭發,我終於想起最後一招——拔了電源重啟。

抓狂之後倒是鎮定了很多,重新回到連載文的頁麵,冷冷看著那幾排字。

其實那幾排字是“遠在天涯”的留言,他一反常態,在我最近寫的幾章後連打負分,我一數,剛好把他之前給的分全抵消了。

瞧瞧人家是怎麼評價的——我捂住心口,以為自己急性發作了心肌梗塞。

第45章 第 45 章

45

人家上次冷靜地撒一把小鮮花,這次依然冷靜地拍一堆板磚。

“情節很乏味。”,“簡直是流水賬。”,“一堆廢話。”……我默默地關閉頁麵,心說自己可以停手幾天了,歇一歇,想點別的事。接下來也沒心情碼字了,直接關了電腦,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的蜘蛛網發呆。大概由於天冷,蜘蛛也休假了吧。

突然間想起餘露露來,還想起她說過她跟她老公之前如何如何好,什麼做早餐,買好吃的,還有生日蛋糕之類,哼哼,我之前跟段毅好像也很好呢。會在一把雨傘下看春雨中開放的野花;躲在樹蔭裏吃冰激淩;摘桂花樹上的小花,然後放在縫好的布口袋裏;會在雪地裏看星星……現在想起來,老子真他媽是一純得過頭的文藝女青年!最感動的就是我每年過生日的時候,兩人合吃了一大盆長壽麵。他還吹笛子跟我聽,以前我還不知道他會吹笛子。到現在我還記得他垂著眼簾,十指在孔眼上靈巧翻動的神態。笛聲清越宛轉,猶如百鳥出巢。後來才知道那首曲子叫《百鳥引》——美好的回憶已經被我放在很深的地方,偶爾會翻出來看看,越看越覺得時光老去,所有的人都不會再回來。

次日是下午有兩節課。上午睡到八點,然後一邊做設計一邊聽歌。段毅沒給我來電話——也好,就讓他慢慢疏遠我,慢慢死心,什麼“再給我一次機會”就別想了,還以為這是言情小說啊。

在培訓學校講完語法和句子,我已經口幹舌燥,饑腸轆轆,舔了舔舌頭,正要鑽進某個小餐館大快朵頤,一輛黑色的小車詭異地停在了我的身邊。隨意停車的現象在C市不多,但也不少,隻要交警沒留神,還是有人踏雷池。

我沒注意,就往旁邊讓了讓,跟金屬拚勁絕對不是我的宗旨。

還沒走出一米,就聽見有男聲在叫我:“文鴦,過來上車!”

是渣攻?他的聲音我記得很熟,沉穩,清亮,可剛可柔,配那張俊臉也是挺合適。扭頭一望,熟悉的俊臉伸了半張在窗外,那目光正直勾勾地盯著本尊。

本尊的心沒來由地往上竄了一尺來高,又重重地跌回原地。我將之歸結於這輛靚得叫路人側目的轎車。

當我坐上富有彈性的座椅時,我讚了一句:“這車看上去挺不錯啊。”然後不太自在地瞥了眼身邊的蘇泠川。他也坐在後座,前麵有個中年司機。

“當然,”他淡淡地笑著,“這是邁巴赫。”

我眨了下眼睛,不解,“什麼邁……巴赫?巴赫是個音樂家的名字吧?”

他好似有點不耐煩:“就是一輛車的名字。郝叔,你往左邊拐,從第一個路口的街道進去。”

咦,那不是小區的方向嗎?

聽他叫得親熱,我又問:“你跟司機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