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征小鬼頭還在荊州城門口候著我，雙手抱肩，一臉臭屁，好像從我離開的時候這動作就一直沒有換過，隻在祁忘川的馬停在他麵前時，才幽幽抬起頭來，老氣橫秋地衝我說了句：一起回來了？
我從祁忘川身後探出腦袋，朝小鬼頭吐吐舌頭。他冷冷瞅我一眼，將懷中的劍往肩上一扛，盡可能裝作不在意，“走吧，我帶你去見師父……嗯，你們。”
我有一點罪惡感，似乎是我將這個男孩子尚處在萌芽階段的感情狠狠扼殺了。
不過，沒關係的罷？我偷笑著，心情從未有過的好。
祁忘川掌著韁繩，不緊不慢跟在燕南征身後，小聲問我，“是跟在你那美人姐姐身邊的小鬼麼？一段時間不見，倒是長高了不少……”
盡管他說得小聲，卻還是被耳尖的南征小鬼頭聽見，他停下步子轉身瞪了祁忘川一眼，手中的長劍“唰”的一揮，板了張臉沒好氣道，“祁大人如今莫要取笑我，若是有機會得以再戰，南征一定不會再輸給你……”
祁忘川哈哈笑著應聲，也不生氣，反倒是又逗了他幾句，惹得小鬼頭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到是我在一旁心糾了又糾，提醒著他曾幾何時他出手打暈的孩子，可是如假包換的大燕國皇子，也是蕭霽的徒兒，我的……名義上的師兄。
他微微笑，說很羨慕蕭霽的身邊有這樣一群信賴著他的人。
“其實，你的身邊也有。”我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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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城城門稍稍開啟，我與祁忘川在燕南征的帶領下招搖入城。
城樓上的士兵無一不是帶著戒備的眼光，緊握著手中的兵刃，向著瑞陽最大的貪官少府監大人怒目而視，隻差有誰一聲令下，便齊刷刷地放出箭來，在他身上戳百十個窟窿來。一同遭殃的，還有慕容清的女兒，象征著慕容家紫薇王氣的祥平公主。
進了荊州城之後，我便特意挽了發，露出耳廓上的薄鐵環來，表明我也是梟鷹會的一員。我不知梟鷹會的兄弟中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隻是大家見我與蕭霽，蘭子君一行出入頻繁，在等待祁忘川的這些時日倒也沒有為難我什麼。
或許大家都在猜測著，梟鷹會能夠如同星火燎原一般一舉成功，並且不斷招募新的同伴，攻下朝廷的道道防線，可能在朝廷中有內應。越說越玄乎的事情被談論得多了，反而也就失去了最初的熱情，更多的人，都選擇觀望局勢的發展，看看能不能在攻破皇城的副業的那一刻，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燕南征將我們送至州牧府外，便沒有再前行，“師父說了，倘若祁大人進城，便暫住在這裏……荊州城如今不比當初，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呼少府監大人，還望少府監大人見諒……”小鬼頭嘲諷臉依舊，別扭模樣惹得祁忘川又笑出聲來。
裝模作樣拱手回禮，他幽幽道，“多謝南征小兄弟帶路了。”
“師父呢，祁大人……尋他有事……”我瞄了眼祁忘川，問小鬼頭。
“師父率一隊兄弟在西北郊巡查呢，聽說慕容清狗皇帝又派了兵過來攻城……”燕南征垂目，擰了眉頭，“我去偏門守著，師父一回來，我就差人來喚你。”他眉一挑，有換做嘲諷口氣，“路途奔波，祁大人也累了罷，右將軍城飛花也暫住州牧府，還有荊州州牧翟放……話說物以類聚，你們住在一起恐怕也自在些……”
“好啦好啦，師兄快去找師父啦。”不等他說完，我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