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慕容雪卻先她一步而來,亂了我的計劃。我也不想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與其這般周旋,真不若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了想,下定了決心,“澤平公主有什麼吩咐就直說罷。”
她看了看我,篤定道,“總之你不能嫁給祁忘川。”
“為什麼?”
“他是我們慕容家的敵人。”
又是這句話。慕容淵與我說過,慕容嵐生前對祁忘川亦是這種敵視的態度,除了昏庸無能終日沉迷於享樂的慕容清還將祁忘川當成個寶一般的寵著意外,稍稍認得清形勢的慕容族人,早就將斂了皇室十分之三四財富的少府監大人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可是,先前我還見這女人一口一個“川哥哥”,叫的不亦樂乎,說她也敵視祁忘川,我還真有點不相信。話又說回來,宮中人虛偽善變,也不知那些人露出的表情究竟是真是假,“……僅此而已?”
“僅此就已經足夠了!”慕容雪厲聲打斷我,“父皇器重祁忘川是不假,但是這江山早晚得是皇兄的,好在皇兄倒是個明白人,知道祁忘川不是個簡單的人。你要是還想舒舒服服地做你的祥平公主,就乖乖與他斷了聯係,那種人,早晚是留不得的。”
我沉默了片刻,問,“澤平公主是在關心我這個冒牌貨的安危麼?”
“本公主才不是因為你。祁忘川若是當了駙馬,必然會找機會擴大自己在朝中的勢力,這樣下去,我擔心皇兄他一人勢單力薄,我瑞陽的江山到最後……誒,再說了,你不覺得祁忘川和城飛花很般配麼?本來就是頂著很大的壓力,才得以在一起的兩個人,你怎麼好意◇
不然,我怎麼有機會去探她的口風,看看朝廷這一仗的兵刃購置到底會不會交給祁忘川來做。軍器監一職不過是個虛職,真正的主導權還是在少府監的手中。
“狗官,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什麼?”他歪了頭,有些疑惑地望向我。
“慕容淵……他還好罷?我知道他受了重傷,傷勢一直不見好轉,我怕他……”我咬了咬下唇,有點心不在焉地替他倒茶,“雖然那種家夥死了才好,但他……到底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想去看看他,可以麼?”
祁忘川先是一愣,隨即又綻開笑顏,“我從沒說過不可以。你自己小心便是,這是在皇宮,要想我像上次那般衝進軍營去救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哦。”
“誒!”我臉上一喜,指了他笑道,“你看,你果然是為了救我吧?”
“……什麼啊。”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少府監大人別扭撇開目光,“你聽錯了。”
“沒有,我才沒有聽錯,你就是為了救我。”
“自重啊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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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地,我終於站到了慕容淵寢宮的門外。守衛和宮女見了我,都忙不迭地行禮。雖說慕容淵和祥平公主關係甚篤,可是慕容嵐自幼體弱多病,在宮中當差的,也未必有機會見著,今兒一見,倒是稀奇了。
杜鵑陪在我左右著實叫我安心不少。如今我與她相處也算融洽,彼此也不說破,樂於這種主仆關係,各有各的好處。隻見她向給慕容淵當差的奴才使了個眼色,那人便進裏屋通報,很快便響起慕容淵的應許聲。
“今兒早上趙太醫才來替皇子殿下看了傷情,說是較前些天好些了。隻是皇子他近日心緒不寧,胃口也不算好,一天都未吃東西了……”領我們進屋的老公公顯得有些擔憂,除了問好我以外,就是懇求我勸勸慕容淵,好好養身體,“祥平公主不知,皇子他最惦記的就是你;每日都要差人去問荊州的消息,就連毒未除盡最初昏睡的時候,嘴裏念叨的,也是公主的名字啊……”
我低著頭,聽著那老公公的話,心裏百感交集。
皇妹,嵐兒,我的嵐兒……耳邊不知為何縈繞地全是他的聲音。
“嵐兒,你來了!你是來……探望皇兄的麼?”慕容淵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寬敞的床榻之上,他側身而臥,絲質的衣隻穿了一般,露出包紮好的肩頭來。他見我的時候很激動,幾乎想從病榻上爬起來,我身邊的老公公一見他那副模樣,“哎呦”了一聲,急忙將他按了下去,叮囑著不可以亂動。
以慕容淵的臭脾氣,若是在軍營裏有人敢攔著他,定會發一通火。可是今日,那男人隻是笑著目光盯著我瞧,絲毫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