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剛亮,隻見那個老頭領班慢慢走進夜總會,在得知昨晚發現的事情時,這老頭出乎預料的冷靜,好像對於這種事見怪不怪了。
我見阿仁還沒來夜總會,閑來無事就與老頭聊起了天,這老頭也是個話癆,就算我不說話,坐在一旁聽,這老頭都能自己說的很嗨。
而且我也知道了,他在這家夜總會剛創立時就來工作了,對於這種大型傷亡的事件也是見多了,還有那個刀疤男,聽說是海哥膜下的一個得力幹將,以前也是他帶著手下來店裏坐鎮,把那些來鬧事的人打跑。
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刀疤男一直幹這種威脅的行業,現在也算是栽了跟頭,說道這裏,老頭歎了口氣,帶著我來到辦公室,從他的儲物櫃裏邊拿出了瓶,用白瓷容器,上邊寫著清酒兩字。
清酒是日本的一種比較大眾的酒水,其味道比較平淡,沒有酒水的那種刺激性,在上次找王叔蹭酒時,我就正好看見他在和清酒,我喝了幾口,感覺一點都不好喝。
老頭遞給我一個小杯子,來到辦公桌前,我坐在他的對麵,抬手倒了些清酒,我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感覺有股米香從中傳出,待我喝了一口,隻覺口中一陣辛辣傳來,嗆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嘿嘿,這清酒是我老朋友送給我的,原來的味道太淡了,我就自己在裏邊加了點料。”老頭說著,也是抬起自己的小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啥…你在裏邊加了點尿?”
我用衣服擦了擦眼淚,聽見老頭的話,我驚訝的說道,隻見老頭突然抬手敲了下我的腦子,笑罵道:“是佐料的料,不是尿尿的那個尿,小小年紀耳朵就不好使了?”
聽見老頭的話,我尷尬的笑了笑,低頭看著酒杯中那渾濁的白色酒水,沒想到我隻是喝一口,就會辣的我舌頭發麻,也不知道這老頭往裏邊加的什麼鬼。
“話說以前夜總會警察出這種事,警方不管嗎?”我學著老頭,小小的抿了口清酒,感覺就像在生喝辣椒水一樣,不過卻是有種越喝越是停不下來的感覺。
“警方當然會管,不過也就是過來走個樣子,海哥再出些錢就能把這件事壓下去。”
聽老頭這話,我也是了解的點了點頭,說到底還是警方怕海哥的勢力,不然一下死這麼多人,豈會是一點錢就能解決問題的。
我喝完杯中最後一絲清酒,把小酒杯還給老頭,抬手看了看時間,阿仁也差不多該來夜總會了,我站起身,與老頭道別,可能這次以後就沒機會見麵了,雖然平時沒怎麼和老頭聊過天,不過我對他或多或少還是有所好感。
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隻喝一小杯酒就不想喝了,而且此時胃裏好像有團火在滾動,讓我感覺十分不舒服,但是看這老頭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抿著清酒,我的心裏也是悄悄地佩服了下他的酒量。
“對了,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原本走出辦公室的半條腿,在突然想起什麼後,又立馬退了回來,雖然我辭職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但我心中一直有個好奇心,對於這個老頭的身份,我敢肯定,遠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普通。
我盯著老頭,見他不慌不忙的放下酒杯,眼睛略有深意的看著我,說道:“名字隻是一個稱呼,我原本的名字已經忘了,現在一般人都叫我龍頭。”
“龍頭嗎?”
我把這個名字默默的記在心裏,轉身直接走出辦公室,也是正好看見海哥還有跟在其身後的阿仁,此時海哥也是知道了昨晚的事,並且也知道了刀疤男的死訊。
我遠遠的看見海哥站在刀疤男的屍體旁,低垂著腦袋默默的看著刀疤男,而阿仁則是在一旁叫服務員們幫忙把所有屍體搬到一塊。
“喲,雲天兄,昨晚辛苦了。”
我快步向著阿仁走去,對方見我也是立即打了聲招呼,臉上永遠是那副溫柔的笑臉,待我走到阿仁身邊,我直接把辭職的事和他說出來。
在聽見我要辭職,阿仁也是愣了一下,不過也是很快恢複笑容,也沒出聲問我為什麼,直接帶著我來到一旁,從身上拿出一疊錢,稍微數了下直接交給我。
“這是你這半個多月的工資,如果以後想要回來,我隨時歡迎。”
接過錢,我感激的謝了句,本來中途辭職的話工資是會被扣除的,但阿仁現在一分不差的把工資發給我,也算是私下破了例。
我把錢收進口袋裏,與阿仁道別後,轉身向著夜總會大門走去,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粉紅色的電話,點進聯係人裏邊,看見一堆手機原主人存下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