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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完口,康熙說道:“喧隆科多過來。”魏珠應了聲:“遮!”說罷便隨太監們一起退了出去。屋內又剩下了我與康熙,掛鍾的聲音一下下地在身後撞擊著,想到中午他未與我說完的話,我的心就又有些慌亂起來,康熙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我回頭看了一下鍾,回道:“回皇上,六點四十五……不不,是酉正三刻了。”我簡直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怎麼就慌到這個地步了!這麼多年了,連個時間轉換還能說錯嗎?康熙笑道:“還是你們腦子轉的快,一下子就能換算來,朕就不行了,老了!”

我勉強壓著內心的絲絲酸楚,笑著說:“皇上,您說什麼呢,您隻是現在身子有些抱恙,等過些日子身子好了,您還能左牽黃,右擎蒼,親射虎,看孫郎呢!”

康熙搖搖頭,笑的似有些恍惚,他輕輕地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隻有你還會來逗朕一笑!熙臻,朕確實是誤了你啊!”我忙道:“皇上,您千萬別這麼說!”康熙擺手道:“朕心裏明白,你放心吧,朕是不會虧待於你的。”

我低下頭,腦海中飛快地轉著,不管十四與康熙說了什麼,都絕對不會說到胤禛,我是此時自己對康熙說了呢,還是就這麼咽下去?沒有多少時間了,我不會記錯的,絕對就隻在這幾天了,繼位的是胤禛而不是別人,我若此時說了,會不會讓康熙心中對胤禛的好感降低?

他應該隻是口頭屬意了胤禛會傳位於他,他要召見隆科多,應該就是寫遺詔了!萬一再生出什麼事端……不行!不能說!要說也得等今晚隆科多走了以後,待一切已經白紙黑字的在詔書上定下來之後才行。穩住,穩住,我暗暗地對自己說,也不急於這一時!

想到這兒,我忙抬頭陪笑著,岔了話題,聊些以往的事情。康熙也微笑著,仿佛完全沉浸在了過去的回憶當中。

魏珠推開門道:“萬歲爺,太醫院院史劉勝芳大人給您請脈來了!”康熙點頭道:“喧。”我起身退到一邊,太醫走進來向康熙行禮,為康熙搭脈詢問病情。如今這些太醫都是早晚各給康熙請一次脈,謹慎小心,我暗自歎了一口氣,吃再多的藥,施再多的針也沒用了,自古生老病死,誰都無法抗衡,這位千古一帝的壽命就要走到頭了!

太醫正在搭著脈,魏珠又進來報說是隆科多來了,康熙點點頭,隆科多兩腳生風地跨進了門俯身請安,見太醫正在搭脈,便先退到了一邊,依然是用有些探究地眼神打量了下我,沒有說話。

我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他在探究什麼?他現在是胤禛的人沒錯,可將來,還是要被胤禛定成大奸大惡之罪抄家永遠禁錮的,究竟是為什麼呢?我不禁皺了皺眉頭,有後人端著野史揣測說是因為隆科多幫助雍正篡改遺照才會被雍正所囚,可如今,康熙明明就是要傳位給胤禛啊!我也有些探究著地看了看他,眼光對上,又急忙各自散開。

康熙開口問著隆科多是否吃過,隆科多忙躬身回話,陪著康熙閑話家常。直到太醫請完了脈,又開了方子,交代了些日常注意的地方,起身告辭時,康熙才淡淡地說道:“行了,都下去吧,熙臻,你也先下去。誰來都說朕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