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他笑道:“你還沒答我的話呢。”我搖了搖頭道:“是,回皇上,藥喝了,也不想吐了,身子也沒有不舒服。”他俯下`身來吻了吻我道:“答的不錯,就是該加上臣妾兩個字。”
我的笑意凝住,定定地看著他,他恍若未覺,笑著將手蓋在我的小腹上,輕聲道:“阿瑪來看看,今日有沒有不乖,有沒有踢額娘?”他的眼中滿滿地都是溫暖寵溺的笑意,我心中也滿滿地湧動著柔情,眼眶裏隱隱有了潮濕。還有什麼可擔心呢,一花一草一世界,我的狀態也隻有與他有著關聯,麵對眼前的胤禛,那樣從心底漫出的幸福,怎樣也無法割舍。
他撫摸著我的小腹,看著我柔聲道:“該給你什麼封號呢?”我微笑:“你拿主意就好。”他喜道:“我想想……臻妃如何?”我挑眉道:“我還假妃呢,真妃!”他無奈地看了看我,又說:“那……熙妃呢?”我邊坐了起來邊道:“我還南非北非呢!”
他不解地問:“南妃北妃有何不妥?”我撇了撇嘴:“又黑又窮還有愛滋病!”“什麼?什麼病?”他不明就裏地看著我,我哈哈笑了起來,握住他的手說:“我隨便說著好玩兒的,真的,你拿主意就好,什麼我都喜歡。”
他溫和地看著我笑,伸手將我緊緊攬在了懷裏。靜了片刻,我低聲道:“你知道,是什麼把我帶到你身邊的麼?”他問:“是什麼?”我抬起左手,露出那個跟著我多年的玉鐲道:“是這個,恩……還有,熱河的大草原。”
他笑問:“這有什麼聯係麼?”我點頭道:“當然有!”他想了想,攬了攬我道:“是因為我送了這個鐲子給你,你又是在熱河的草原上答應嫁給我的,這樣的聯係麼?”我伸手擁住他,笑道:“隨你怎麼說。”
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又抬頭看著他,問道:“對了,有件事兒我一直想問你。”他點點頭:“什麼事兒?”我眯著眼道:“這個鐲子真的是那時的江南巡撫供上的禮物裏的麼?”他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點了一下我的額頭。
他笑著說:“你不說,我都差點要忘了,你怎麼會知道不是的?”我臉上寫著一副我是天才的表情,他笑道:“當時我怕說了你便不會收了,”他的笑意慢慢淡了下來,低頭凝視著那個鐲子,沉聲道:“這是皇額娘臨終前留給我的,她生前一直戴著。”
孝懿皇後的鐲子?我詫異地抬起手看著,胤禛繼續說道:“可是那會兒這鐲子不像現在似的翠綠透光,仿佛是遇見你之後,才越來越漂亮。玉是有靈性的,這是皇額娘告訴我的,她讓我日後送給最想送的人。”
我愣了愣,又問:“孝懿皇後……她生前會去寺廟拜佛祁福麼?”胤禛點點頭,道:“皇額娘生前每年都會去岫雲寺拜佛,有時我也跟著,怎麼了?”我啊了一聲,搖頭道:“沒什麼,隨便問問的。”
我仿佛參透了一些什麼,可又好像更加不明白了,有些畫麵在腦海中閃爍,卻並不能將它們連貫。始終沒有人能完完本本地向我解釋清楚這一切到底有什麼關聯,鐲子,承德的墓,岫雲寺……或許,生命就是如此,有著許多未知與霧樣的朦朧,或許,生命的存在,本來就不需要解釋的太多。即使回到歲月本身,那些情節還是會一一上演,這大概就是命運吧!早已定好了的,不可改變的命運。隻是不論怎樣——
我將頭靠在胤禛的懷裏,還是謝謝這一切,把我帶到了他的身邊。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會活的很平靜,但那樣的話,我的生命就會像一口枯井,了物生趣。無論曾經有過什麼,將來又會是什麼,隻因眼下的幸福,都變的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