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客套著寒暄之後,鈕祜祿氏見外麵陽光挺好,便扶著我出去散散步。秋日的圓明園是極其絢爛的,風景極美,我不禁想到去年的秋天,也是在這裏,十三帶著我來……我微笑,幸福的時光總是過的這樣快,不知不覺竟已都快一年過去了,再有兩多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都說酸兒辣女,真是一點兒也不假,我懷著弘曆那會兒,也是特別愛吃酸的,妹妹你這胎準保是個小阿哥。”鈕祜祿氏扶著我邊走邊說道,她與我年齡相當,如今便左一個妹妹右一個妹妹喊的極其親熱,一開始我也不適應,現在也漸漸習慣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笑道:“這生男生女哪是能從吃什麼就能判斷的,我還愛吃甜的,那得生什麼?”鈕祜祿氏笑嗔我一眼,我繼續說道:“我真想生個女兒,男孩子太調皮,還是女兒貼心。”
她隨意笑著,接著便轉了話題,我們走至後院,鈕祜祿氏問道:“妹妹可要歇一歇?”我也正覺得有些累了,便點頭說好。她回過頭命宮女將軟墊墊在石椅上,這才發現方才沒有拿軟墊,我忙說不礙事,她卻板著臉將那兩個宮女狠狠訓一了通,接著又親自為我回去拿。我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感歎,不論真心還是假意,希望這位未來的太後將來待我的孩子能有現在待我的一半便好了。
宮女扶著我坐下,正歇息著,忽聽得前邊兒的屋子裏有些爭吵的聲音傳來,凝神聽了一會兒,竟好似是胤禛的聲音,我心中有些驚疑,便站起來示意那兩個宮女不要跟來,自己走上前去。
“皇阿瑪明鑒,此翻兒臣前來,實也是四弟……”“別動輒就把你四弟抬出來,你是哥哥還是他是哥哥?前陣子查嗣庭案時,你與隆科多在背後動了什麼手腳,當真以為朕全不知情麼?那十幾萬兩銀子去了哪裏,你倒是說與朕聽聽?”胤禛隱含著怒意的聲音打斷了弘時辯解的話語,我搖了搖頭,弘時……
“朕早就已頒示全朝,要已朋黨為戒,昔日年羹堯任大將軍時,你與隆科多就和他百般勾結,朕念你初涉官場,企你日後會有所長進,便不與追究,誰料你竟變本加厲,完全不將朕的話放在眼裏!
“皇阿瑪實在是冤枉兒臣了,查嗣庭案時兒臣隻是奉旨將其拿辦,銷毀禁書,並不曾知曉銀兩之事……”
“那麼河南水災的賑災款呢?你也不知曉麼?朕命你去賑災修堤,你做了什麼?”胤禛的聲音大了起來。“皇阿瑪,此事兒臣卻有錯,可也情有可原,實在是田文鏡那人太……”
“田文鏡如何?田文鏡是一心為國為民的好官!不結朋黨,不溜須拍馬,敢於直言,你竟然在河南公然與他對著幹,不僅不撥款,還阻撓河南兵馬的調動,你想做什麼?朕實話告訴你,朕已下旨加田文鏡兵部尚書之銜,從今往後,誰也別想阻撓他調動兵馬!你犯下如此大錯,還百般誣賴他人,實在可惡,先革去貝勒爵,回府好好閉門思過去吧!”
“田文鏡所作所為在朝中已引起多少不滿,皇阿瑪不是不清楚,皇阿瑪若執意如此,兒臣也無話可說,反正皇阿瑪一向都中意外人,咱們這些親生兒子在您眼裏,還抵不過別人的兒子!”弘時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滿含著譏諷、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