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急不行啊,快娶媳婦的人了辦事咋毛毛愣愣的呢?一看羊沒了我們更著急啊,差點兒報告派出所!”田杏花的嘴下真沒留客氣。她心裏想,這回你們老包家有錯處讓我抓住了,就治你們個心服口服。
包牧仁跟著包巴音進了屋,微笑跟金順來和田杏花打招呼。
事情終於弄清楚了,包牧仁承認了錯誤,又賠禮又道歉,田杏花總算露出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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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金順來說:杏花,這把都說開了,你就別生氣了。
田杏花瞪著眼睛說:你以為說開就完了?我剛才是給他們臉了!老包家辦的是人事兒嗎?以為把閨女嫁給我們家就是功臣啦?我就得天天恭敬他們?沒門兒!
“人家包巴音沒那個意思。”
“就這個‘包大煙袋’才不是肉兒呢!看著蔫巴的,一肚子鬼心眼兒!你啊——就窩囊吧,讓人家騎著脖梗拉屎,還不敢往下扒拉呢!”
“你——”
田杏花徑自往前走了,把金順來扔到後麵。
從此,田杏花和吉雅是麵和心不和,兩人在一起不像以往那麼自然了,多少有些別別扭扭的。
包巴音是顧及麵子的人,琢磨著要是親家都處不好,還咋和別人來往啊?讓村子裏的人咋想啊?後來,他找人幫著巧妙地說和了說和,一場風波才勉強過去了,而且,還是表麵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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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其格有事兒沒事兒都願意從月牙河小學路過。
袁振富課餘時間更願意到院園門口兒閑坐,望著月牙河的方向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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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青山笑的時候少,大部分時間都是悶著頭,有時傻傻地躺在草地或草堆上,一躺就是兩三個小時。不知道想的是啥,有時自己起來都覺得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好像剛才這段時間從他的生命中被摳走了一樣……
包代小心裏還裝著鮑青山。但她不敢去想,一想就偷偷地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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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石頭和唐玉春又喜又憂啊。喜的是女兒烏蘭圖雅就要出嫁了,高高興興地準備著嫁妝;憂的是兒子鮑青山,天天蔫蔫巴巴像丟了魂兒似的,真怕把兒子窩囊壞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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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杏花在包家鬧了一通,接連好幾天沒有給包代小好臉色。包代小不敢說啥,做事兒更加小心翼翼了。
金寶看不下去了,試探著和媽媽頂撞了兩句,被訓得狗血噴頭。
金順來見硬的不行,隻好變著法兒地哄著、勸著,田杏花這才開晴了些。並且“大度”地同意包代小在幹完家裏的活兒後,可以回娘家幫著給弟弟張羅婚事。
包代小非常高興,回到家和媽媽吉雅一起,忙著給一對新人做新棉被。
吉雅問:代小,這段時間你婆婆對你還行嗎?
包代小:挺好的。
“別怕她!她要是對你不好,你和媽說,我找田杏花那老娘們兒算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