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綠色的,看著像……像一枝竹子——我也看不清楚——誰出門會帶竹子啊,應該是我看錯了。”
安玲瓏若有所思:“連你都追不上嗎……”
“郡主……不是,王爺!”還沒跨進房門,米男就慌慌張張地招呼著。
米男雖年輕,卻不是不穩重的人,所以這幾聲呼喊讓安玲瓏的心慌了慌。安玲瓏從座位上站起來,問:“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米男說:“有人要害慧王殿下!”
“臻兒?”
原本按照禮儀,安鎮山死後,安玲瓏應該守孝三年,但是,一者現在時局動蕩,二者安鎮山死因不明,三者安玲瓏身上有傷,餘毒未清,所以暫時由慧王安佑臻以子侄輩的禮節守喪,英王府派兵保護。
但是現在安佑臻被人刺殺,這明顯是朝著英王府來的。
安玲瓏問:“臻兒現在怎麼樣?”
“隻是受了驚嚇。有下人端來了有毒的湯餅給慧王殿下吃,被婢女發現後,想用匕首刺殺慧王,王府的侍衛將他當場打死了,所以慧王很害怕,一直在哭。你去看看吧。”
皇陵行宮裏,安佑臻躲在牆角,裹著厚厚的被子,抽抽搭搭地哭,誰也不讓靠近,直到安玲瓏小跑著趕過來,輕聲哄了幾句,才一下子投入到她的懷裏大聲哭起來。
安玲瓏給這個小堂弟抹了抹眼淚,安慰了幾句,打算帶他離開。她先用雙手去抱,奈何左臂上的傷口遲遲未愈,扯得生疼,索性用右手托住安佑臻的腿,將他抱了下來。
安佑臻抹著眼淚說:“我長大了,不用姐姐抱,姐姐有傷。”
聽見安佑臻乖巧的話,安玲瓏更是愧疚,她說:“沒關係,姐姐帶臻兒回宮休息,那裏有陛下保護你,很安全。”
“我們不給王叔守孝了嗎?”
“不守了,你該回去找你母妃了。”
風如令走過來,將安佑臻抱了過去。
安玲瓏問米男:“刺客的身份確定了嗎?”
“沒有,唯一的特征就是胸前有一個紅梅一樣的刺青,跟當初截殺我們的應該是一路人。”
這到底是什麼組織培養的殺手,連季檀都不能輕易把他們找出來?安玲瓏想著,心裏泛起一陣厭惡。暗殺的目標總是離不開英王府,連無權無勢的孩子都不放過,真是小鬼難纏。
米男拉住安玲瓏的手腕,說:“王爺真的要將慧王送回宮嗎?老王爺的靈堂怎麼辦?”
“身為人子,本就不該讓別人來守靈。”
“陛下安排慧王替您守靈,不隻是照顧您體弱,更是想讓您安心應對朝局。您要是把慧王送回去了,且不說會辜負陛下的一片苦心,更會給朝臣們一個不忠不孝的話柄。您可要考慮清楚啊。”
“我當然明白,但是我不在乎。”安玲瓏說,“我以女子之身襲爵已經引來不少閑言碎語,多個什麼不忠不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陛下雖然年少,但心思純正機敏,能分清善惡忠奸。我進宮一趟,你再去搜查一下刺客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