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但現下這境況,根本不由得你想不想。除非你真從那跳下去,或者幹脆被謝寺卿那一幫人捉到。反正你現在的罪名已經落實了,到時候就算不是以死謝罪,也少不得麵壁思過什麼的,到時候像白蛇一樣壓在雷峰塔裏好幾年,等你出來,說不定葉開晴都有兒女了。哦,不對,以你的身體,可能根本活不到那個時候。”蘇餘人說著,兀自感覺好笑,也就真掩嘴笑了出來。
葉還君扯了下嘴角,說就算我真的混下山去,你有能耐帶走我麼?全江湖的人都會找我,包括止劍宮的人,你鎖住我的功力,以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如何保住我的性命。
蘇餘人笑道:“你以前教我的,不要執著過去或將來,要珍惜當下。所以想這麼多幹什麼,走得一步是一步,能在一起多久就是多久,我自有要帶你去的地方,你從小到大沒知道過我,恐怕也不知道我的本事。”她說著走上去,扶葉還君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幫他易了裝容。
那還在昏迷的道士套上葉還君的衣衫,被蘇餘人一腳從斷崖踹了下去。她扶著葉還君,順著斷崖的邊緣往山下走,在半山腰果然遇到一隊正往上包抄的謝家堡人。蘇餘人掩著葉還君半個身子,頗有怒氣地說,斷崖那邊已經發現了葉還君的屍體,你們還在這幹什麼,還不過去看看。未了又喊住兩個人,義正言辭地斥問:沒看見這位正一教的道生受了傷?先幫我扶下山去!
那理所當然又怒其不爭的煩燥語氣,果然唬住了一幫人,蘇餘人將葉還君交給為首兩人,不耐煩似的假裝離開。那兩人扶著這正一道士,一路穿過了謝家堡的人的包抄,直到了鶴鳴山腳下。
到這就行了,葉還君的形跡要緊,奉神殿裏死了多少同修,我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葉還君從那兩人手裏下來,神情頗悲涼地說你們去忙吧,不必再管我,捉住葉還君,確定他死了,才算是為我正一道報仇了。
那兩人聞言果然未有多疑,抱拳轉身就走了。葉還君腰間的傷口又開始流血,慢慢從單薄的道衣裏滲出來,他掙紮著起身,捂腰走了一段路,在找到接應他的人前,如期被蘇餘人堵住了。
蘇餘人從高樹上跳下來,瞧那樣子好像已等了多時。她走過來扳開葉還君的手看了傷口一眼,皺眉道怎麼又流血了。她拉過葉還君的手直接轉了個方向,頗為體貼地說走吧,去西鎮包紮一下傷口。
葉還君被她拖著進了一家小藥鋪,大夫替他包紮傷口的時候蘇餘人出去了,臨走時很和善地交待:“我這哥哥腦子有點毛病,別讓他亂跑,否則回來我可不付錢啊。”說著走出去,在最近的衣鋪買了新的衣衫,回來正看到那大夫喂葉還君喝藥。蘇餘人喊了句停,大步過去問這是什麼藥。那老板見她神色冷厲,顫顫說葉還君內腑鬱滯,我給他喝點散氣解熱的藥湯。蘇餘人聞言一手將那湯扔出老遠,喝道:“我隻叫你給他包紮外傷,誰叫你治他內腑鬱滯了!”
她話音剛落,葉還君抬頭瞧了她一眼,突然起身撲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蘇餘人冷不防被他撲倒在地,隻覺得葉還君的指甲幾乎嵌進了她的肉裏,她眼中怒火大熾,抓住葉還君的肩頭,一個翻身將他反摁在地上,壓製間驚覺葉還君已恢複了幾分內勁,她吃驚於他聖猼之血的恢複力,一手扯下他腰間剛包好的繃帶,手指直接攪進傷口裏去。葉還君慘叫了一聲,忙不迭放了手。
蘇餘人從包袱中掏出一顆鎖絡丹塞進葉還君的嘴裏去,想了一會,又塞了一顆。她起身慢慢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麵色蒼白的葉還君躺在地上喘氣,麵容竟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