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一邊一個,把一杯清酒給竹遠灌了下去。路瑤瞬時纏上了竹遠手臂,也是一飲而盡。
幾個小丫頭又一擁而上,把些討彩頭的花生紅棗桂圓蓮子撒了兩個主角一身,然後又哄笑著一齊退到門外。
明月和流雲兩人又唱了些吉祥話,款款而出之後順道把那門鎖也幹脆的落下了。
路瑤看竹遠一杯酒喝下去,趕緊乘勝追擊,一股腦的又灌了幾杯。竹遠從未飲過酒,一時躲避不過,少不了嗆得麵紅耳赤。路瑤毫不留情的一邊給他拍背,一邊哄道:“夫君,夜深了,我服侍你歇了吧。”
竹遠不善長飲酒,此刻隻好狼狽點點頭,讓路瑤扶到了床邊,和衣而臥。
路瑤沒有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幾杯陳家釀就把竹遠擺平了。她從明月那裏聽來的馬景濤版竹遠竟然不堪一擊,本來她還想著尋摸點****把他撂倒呢。這小子酒量也忒淺了點,想她前世還被同誌們封為“賽酒仙”,許久沒有飲酒,路瑤撿了幾樣小菜吃著,自斟自飲起來。
不一會兒,大半壺清酒下了肚,這酒是村裏特產,入口甘醇,後勁十足。一時酒氣上來,路瑤臉紅耳熱,但她還尚未忘了今晚的正事--門外該到的人應該也到了,好戲即將開演。
路瑤搖搖晃晃的起身,一邊踉蹌走著,一邊把外衣扯了下來,這可不是暴露戲,點到即止。走至床邊,路瑤索性幫竹遠也脫了外麵的罩衣。那小子居然紋絲未動,睡得和死豬一樣,不過也是一隻妖嬈的豬。路瑤不指望有人搭戲,隻好自導自演下去--翩翩翻向床內側,然後手腳霸上了身邊的溫熱軀體,像隻無賴的無尾熊纏樹一般。另外還不忘把床邊的帳子一把扯了下來,春光立時止於無形之中。
話說,門外之人自然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信息,這群聽牆角的包括:心係兒子的大夫人,八卦無敵的二姨娘,故作清高的三姨娘,義正言辭的林老爺。
當然少不了最為受傷的河童少爺--他就不明白了,這無鹽醜女怎麼就得到了大哥的信任。平日裏他就是想多靠近大哥一寸都難如登天,那該死的女人居然手腳並用--我可憐的大哥啊--河童少爺黯然**,飆淚而去。
門外的窸窸窣窣之聲漸漸平息,秋天的院落裏傳來各種各樣的蟲鳴聲,有些蟋蟀蟈蟈甚至跳進了房間,躲在角落裏放肆鳴叫。
竹遠卻醒了,驟然看見身畔的女子麵龐,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延續了一年多的夢境--他好像回到了那座山,那片青草地……隻是這一次,待他再次折返的時候,女子尚未走遠,她甚至朝他招了招手,臉上淺笑盈盈……
夢碎之時,竹遠卻又看見了那張臉--近在咫尺,皮膚上覆著些許汙濁。他萬分小心的去撫觸那肌膚,他知道那假象底下是他魂牽夢係的麗顏。
女子深睡中似乎不堪其擾,輕微抖動了下眼皮,長長的睫毛像秋日蜻蜓的翅羽一樣忽閃--竹遠不敢再動,目光裏卻是無限的溫柔。
隻盼這一刻是夢,他寧願長睡不醒,
第十一章
此時秋陽初升,林家後院書房裏款款走出一個窈窕身影--隻見她身穿大紅色百褶襦裙,刺繡圓頭鞋,頭上青絲綰成一個輕雲髻。手上籠著羊脂白玉鐲,耳中塞著珊瑚珠耳釘。惟一怪異的地方是此女麵上所遮輕紗,不過這更加應了那句話--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讓人更想一窺那雙秋水眼眸下麵是怎麼樣的櫻桃丹唇,怎麼樣的凝脂雪膚。
明月和流雲早在門外守候,一見少奶奶今天的打扮非同尋常,身礀綽約,麵紗未遮住的肌膚已賽冰雪,不由詫異起來。明月霎時醒悟,滿麵欣喜道:“少奶奶,老夫人的藥方起作用了呀,您的膚色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