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點受涼了。”路瑤撫了撫額頭道,“沒什麼大礙,你和我一起去跟娘親請安吧?”竹遠有些不放心,隻好隨著她去了正房。
路氏見到路瑤和竹遠一起過來,心下大為欣慰。細瞧女兒神情倦怠,還以為是小夫妻倆沒個節製,雖是母女,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又想著女兒女婿先來給自己請安,也覺不妥,於是拉過女兒叮囑道:“瑤兒,今既打算在此常住,以後還是按婆家規矩來,早上還是先給親家去請安才是正理。還有昨日來的匆忙,也沒給各位夫人準備表禮,我那箱籠裏還有幾件首飾,少不得舀出來充充數。”
“禮物什麼的我自有準備,回頭我親自去謝禮就是了。娘親不用擔心,我那婆婆倒不重這些個虛禮。要不我接您來這,整日價還讓你費些心思,不就是得不償失了嗎?”路瑤從昨日已看出娘親處處謹慎,自己也有些個後悔,好似進了個重重阻礙的泥潭。又想著若為著娘親以後在此安住,少不了曲意逢迎,巴結一番婆婆大人。
“那你們就先去前院吧,昨日還有些包袱行李,我也得收拾一下。”路氏看著日頭不早,怕前院夫人等的不耐,把女兒又趕出了門。
路瑤心裏悶悶地,加之著了涼,一時腳步虛浮起來,邁台階的時候不由一個趔趄。多虧竹遠眼疾手快快,及時在後麵扶住。
“淩波,還是不適嗎?”竹遠抬手想觸摸一下路瑤額頭,頓了頓,改用手指探了一下路瑤的腕內,“回去歇息吧,我給你熬碗藥,喝了就會好了。”
“沒事,不差這一會兒,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前院吧。”路瑤心知自己不過感冒而已,卻見竹遠憂色漫延,不免有些感動。
兩人並肩而行,也沒有帶旁人。慢慢走至花園處,但見秋風蕭瑟,林葉盡染,池塘裏芙蓉悄然凋落 ,正是秋色漸濃醉人時。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路瑤想及舊時高中課本裏極為應景的一段曲詞,不由的念了出來。
“這是誰的詞作,如斯傷情。”竹遠回憶所見詞作,並無這樣的句子。
路瑤默默不語,心下笑道,可見還沒有出來這位大師,“是我有感而發,竹遠覺得怎樣?”
“美是極美,隻是有些傷春悲秋之感。”竹遠默默道。
“人人都有所愛,世間最難之事也許就是和有情人的別離。”路瑤心道這個話題不好,轉而催促竹遠快快走去前院才是。
不多時路瑤回到後院,和竹遠一起簡單在路氏房裏用了些早飯。恍恍惚惚待到午後,竟發起熱來。孟伯匆匆來了之後,不過輕描淡寫的給路瑤診了脈,然後吩咐人按方子取了藥來。路氏自是對孟郎中謝了又謝,然後親自把藥熬上。那孟伯也無二話,傴僂著身子去前院回話去了。
誰知路瑤捏鼻閉目喝了碗藥下去之後,病症也未見一絲好轉。倒越發的頭重腳輕起來,幹脆連床也下不來了。路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雖病無大小,也不好再驚動前院。仗著女兒平素身體結實,少不了先擰了涼帕子覆於路瑤腦門上。待取下來時,然卻連帕子也捂熱了。
竹遠胸中自有丘壑,無奈並無診病的經驗,盼孟伯藥到病除,誰知是不是連孟伯也老眼昏花了,等了半天也不見好。自己取了那方子來看,不過是黃芪、白芍、當歸、枸杞等補氣養血之物,並無驅熱發散的功效。眼下也不好責問孟伯,隻好自己思量起來。忽然靈光一現,自己記起了一個方子。又翻箱倒櫃的把方子所在的書找了出來,比對一番,正與記憶相符,連忙囑咐了明月按方子再抓幾幅藥來。
不多時,明月把藥抓來,自去按大少爺的意思煎了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