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倆騰地方說話躲在廚房裏的老伴:“是你爸爸說的,都帶元元出去玩了好幾次了,那個人從來冇上過門,這就不是個事。”

“我就冇打算讓他上門。”霍童恍然大悟,然後直說。跟趙千帆掰是掰了,但不該他擔的責任,她不往他身上扔。

“你都肯讓他幫忙帶元元了,他要是想上門,未必你還攔到?”王蘭珍認定了女兒是死鴨子嘴硬,把話點透了:“不管是哪個,談朋友這種事搞得偷偷摸摸地,那就是冇打算認真,你趁早收心。”

心她已經收了。霍童覺得話題到現在該告一段落:“我曉得。”把最後兩口粥喝了站起來,背包出門上班。

出到小區門口,她往大門左邊瞟,昨晚上趙千帆停車的地方,現在占住位置的是個賣水果的小車,小老板夫妻倆正有說有笑地招呼顧客,平凡夫妻的樂樂嗬嗬,看著就舒服。

“霍醫生。”目光還沒收回來,她聽見另一側有人喊。

霍童轉頭,嗬,真是牛鬼蛇神,驅之不盡。走過去,不再是需要應酬的場合,她也就不再有好臉色。

劉振綱端坐在車裏,透過打開的車窗對她笑:“還記得我吧霍醫生?上車。”

霍童拒絕:“要上班。”

“我送你。”

“不用。”

車裏的人定定地看她幾秒,下了車,走到她跟前,半低著頭望住她還是笑:“上車,我送你。”

霍童迎上他的視線:“謝謝,不用。”

“你們醫院我來打招呼,不會為難你。”

“不為這個,該上的班我就要去上。”

劉振綱悶聲笑笑,語氣溫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話說完了就來抓她的手。

霍童二話不說就要甩開,可這人力氣不小,她掙了兩下硬是掙不開。

“你這脾氣,難怪我們趙總生氣。”劉振綱隨她去掙:“放心,我比他知道心疼人。”

霍童怒發衝冠:“你也配跟他比?!”

昨晚上回家之後她老媽見她一身酒氣,馬上削了個梨逼她吃。梨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咽下去冰得像是嘴裏生了倒刺,也把她冰得清醒過來:在小區門口她一點情麵都沒留,因為她生氣。從看見趙千帆跟著那人走進聚餐的大廳開始她就生氣,氣頭上他還跑她麵前頤指氣使,她更火,需要發泄就口不擇言。清醒了之後再想想,他酒桌上的不言不笑、接她敬酒時的隱忍不發、小區門口她的話激得他抬了手,她明白了,至少在幫哥們兒泡妞這事兒,她冤枉了他。

道歉的話她是說不出的,也沒太大必要,她和趙千帆,反正也不可能接茬往下走,讓他生點氣沒準這手還能分得更痛快些。

可現在麵前這流氓不行,就這樣的人渣還用糟踐趙千帆來勾搭她,那就不行!

劉振綱被她氣憤的樣兒弄得心癢難耐,一隻手還擰著她,另一手環上來就要把人往懷裏抱:“我能不能跟他比,你還沒試呢,怎麼知道?”

畜生。霍童忍無可忍,使出吃奶的勁往外拔自己的手。

劉振綱這下沒扳住,被她咚地一拳頭結結實實擂在下巴上,牙齒一磕碰又猛地咬了舌頭,疼得一麻,終於鬆手,臉上的笑也收了,目光狠利起來:“叫你一聲霍醫生是給你麵子!上班?昨天酒桌上你們院長拍馬屁那樣你沒看見?想仗著趙千帆給你撐腰是吧,哼,就你這樣的,我們遇的不是一個兩個,你去問問他,敢不敢跟我搶!”

霍童逼著自己別去摸手腕,撿起剛才爭鬥時落到地上的包,扭頭就走,到路口攔了車坐上去,眼睛發燙,弄得她恨不得抽自己幾嘴巴,被這種人氣哭,霍童你就是個孬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