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童見她都知道了,也懶得再裝,拎了包一塊兒走出去。
找了家小店坐下點了東西,譚寶娜開口:“一開始你和趙千帆談的時候,我是一點都不看好的,還在那個晶晶小老師麵前拆了白(說閑話)。他們兩個看起來更配。”
霍童點頭:“我曉得。”
“但後來我看到你們兩個那好,嗯,就是科裏一起出去玩那回。真是不容易。”譚寶娜把服務員送上來的小菜往她麵前推一推,突然換了話題,問她:“那個人的來頭隻怕不小吧?”
霍童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那劉什麼綱:“嗯。”
“比趙千帆還有板眼些(比趙千帆還有本事)?”
趙千帆提起劉什麼綱的時候確實有些語焉不詳欲言又止,可他們那個圈子裏的事是不是就這麼簡單,她也不敢肯定。霍童想想還是搖頭:“不曉得。”
“不管麼樣,”譚寶娜看出她的遲疑:“你那天從那邊樓一直衝到行政部,跑去跟院長對到ang(當麵吵),場麵做得太不好看了,醫院裏頭我估計冇得人敢保你。你與其在主任那邊求情,還不如去找下子趙千帆。”
霍童想都不想就搖頭,他們都分了。
譚寶娜急了:“那你想麼樣?辭職?!”掰著指頭數給霍童聽:“從這裏出去,一院不可能要你吧?同濟、協和會收我們這樣的?再有別的要你,你願意去?你想過冇啊你!(你想過沒啊你)”
霍童抬頭:“冇得那嚴重吧?(沒有那麼嚴重吧)”她就不信,逼良為娼難道還有理了?
“冇得那嚴重?!”譚寶娜嚷起來:“你是不要緊啊,了不起去搬磚、去掃大街!你爸爸媽媽咧?你屋裏元元咧?”
元元不在身邊,隻不過姐夫年後幾次的電話中提起來,小夥子在北京似乎待得也不是很舒服,搞不好還要再送回來。她爸媽有自己的退休金,過基本生活不成問題。
但這些,不能成為她不管不顧的理由。姐姐在國外,幼子無依父母失顧,她這個小姨這個女兒,無論如何說不過去。
可去找趙千帆?
霍童揉了揉臉,指指譚寶娜的碗:“我有辦法的。東西都涼了,你快吃吧。”
譚寶娜看她呼呼冒傻氣的樣子,哪裏吃得下去:“你有麼辦法,說得我聽!(你有什麼辦法?說給我聽!)”
還不知能不能成,她別把身邊這些人全繞進來。霍童隻搖頭:“反正我有辦法,你莫操心了。”
忽悠不成
當著譚寶娜她說有辦法,其實這辦法也不一定靠譜。霍童按下老主任家的門鈴,心裏忐忑。
老主任讓她進了門,臉色看著也不輕鬆:“坐。”
霍童在沙發上坐了:“主任,你之前提的那件事,現在找著人了嗎?”
老主任看了看她,歎氣:“你啊,到今天還是這個脾氣。”
霍童不懂。
“要沒這事,你能想起到我這兒來?”老主任是北方人,說話直衝衝的。
霍童沒想到會被問到這個,這些平時老主任根本不會計較,怎麼今天?
老主任知道她誤會了,衝她擺手:“年啊節啊的,你都記得跟我打聲招呼,我不是說這個。可今天,”看看她的手:“求人辦事,你就空手打巴掌來?”
一句話說得霍童有如五雷轟頂,快要顧不得麵前的是長輩,眉毛都要立起來。
老主任卻還沒說完:“我不是說來我這兒,我這兒你來了還帶東西,我就直接把你轟出去。可擱別人呢,你也能這麼幹?你這個性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