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借勢壓人,還有其它本事沒有?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能作出什麼幺蛾子來。霍童一抬下巴:“走。”
下到門診大樓門口,年輕人一指外頭停著的一輛黑色小車:“請。”
霍童走過去,拿著水杯鏗鏗敲窗。
墨色的車窗嘩嘩搖下來,劉振綱在裏頭笑:“車上聊。”
“開下去!”霍童立著眉,手指著從下頭轉上來的車道怒吼。她身後的門診大廳裏,兩個導醫覺察到這兒的不對勁,麵麵相覷了下,慢慢地都往門口蹭。
劉振綱扭頭順著她的手看,沒明白。
“叫你把車開下去!”紈絝就是紈絝,永遠改不了的惹人嫌。霍童的聲音抬得更高。
劉振綱少被人這麼高聲嗬斥,眼看也要發火,想了想還是忍下來,從車上下來,使個眼色給霍童後邊站著已經看傻了的助理:“還愣著幹什麼?”
男助理滴著汗坐到駕駛位上,緊趕著把車開到便道上停下。
霍童看著車停好了,這才轉過臉來,握著杯子等劉振綱說話。
劉振綱從衣兜裏掏出點東西,手掌一攤,嘩啦啦一陣響,兩串鑰匙掛在她眼前晃,其中一個的鑰匙圈上明晃晃一個人人都認得的藍白標誌。
霍童心裏暗笑得發顫,這劉什麼綱還真把自己當男主角,也不看看他演得這什麼爛戲。
劉振綱並不覺得自己的表演爛,看她不動如山的樣子,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於是笑著勸:“沒錯,房子,車子,就是這些東西,最實在。”
霍童握著杯子等著他往下說。
劉振綱看她不接東西,手縮回來把兩串鑰匙拋著玩:“那天趙千帆跟我說的那些,你也知道了吧?說你是他媳婦兒,嗬,忒可笑。我們這樣的人,就不可能擱這兒、跟你們這樣的人當中找媳婦兒,你別聽著覺得樂,他那就是蒙事兒呢。你也別總覺得我這樣的是壞人,咱不掖著藏著,我想管你要的是什麼,你明白;我能給你什麼,我也都擺你麵前。”再晃晃手裏的東西:“這些,就是個見麵禮,你要願意,後頭都還有。女人呐,不能真的頭發長見識短,總奔著情情愛愛的去,最後能落著啥?現在這個世道,手裏攥著的才是你自己的。”
話音落地,他手裏的東西也更往前直杵到霍童胸`前。
霍童望著他笑:“趙千帆跟你說我是他媳婦兒?”
劉振綱也覺得特別可樂:“啊,那小子傻的。”
霍童可不理他的調侃,隻問:“那你怎麼有臉跟我麵前站著要包養我呢?”
劉振綱這回沒生氣:“看來我剛講的話,你還是沒懂。”
霍童打斷他:“我隻懂人話。趙千帆沒你能耐,這我知道。”瞟瞟那兩串鑰匙,她笑得更豔:“可我想,這些東西,我要管他要的話,他也給得出來。你也說了,我們這樣的人,不可能高攀上你們,但最後攀不攀得上是一回事,攀起來舒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誰告訴你女的就是專門奔著情情愛愛去的?睡覺也講究個舒服,沒人是傻子,我要是既能撈著錢又能撈著情,幹嘛要陪你這麼個隻有錢沒有情的睡呢?”
話說完了,她歪頭朝劉振綱身後看一下,抬了下下巴:“給你打工的也是人,你自己沒臉往婦產科跑也別支使人家。”再指指腳下:“還有,下回來,車該停哪兒停哪兒,這是急救車道,要耽誤了個把急救病人,現在醫鬧凶得很,你那些房子車子全賣了也不一定能塞住人家獅子大開口。”
劉振綱真正變了臉色。行啊,嘴挺厲害。她也知道他比趙千帆能耐?那她知道現在趙千帆就躺在她們醫院裏嗎?她知道姓趙的為的什麼倒在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