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童眉毛一挑,怎麼不是一碼事?

“你問的是感覺,我說的是教育孩子。我女兒不會這麼傻。”

“是麼。”霍童還是笑。他一老男人還常常那什麼上腦,年輕人情之所至在所難免,她恨的隻是連點保護措施都做不好,白瞎了活這麼大。

趙千帆還在那兒莫名其妙地得意將來孩子的家庭教育:“有你這麼個媽,一定教得好,不會出這事。”

霍童冷眼瞟他一下:“有你這麼個爹,甭管兒子女兒,全好不了。”

趙千帆噎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了,哭笑不得,這都八百年以後的事兒,他倆這是置的什麼氣。

倒讓他想起來說正事兒。

“別爹啊媽的了,”跟著推門進了值班室,他問一句:“今天去你家,你準備好了沒?”

這話問得稀奇,他上門倒讓她準備?正是交接班的時間,回家的回家,查房的查房,值班室裏沒人,霍童邊往裏間的休息室過邊反問回去:“我準備什麼?”

趙千帆跟過去靠在門上:“萬一你家不同意要往外攆我呢,你想好站哪邊沒有?”

霍童樂死:他膘肥體壯的,她家除了老就是小,誰有力氣往外攆他啊。就算攆,他臉皮那麼厚,能怕嗎?回頭瞅他一眼:“放心,沒那事兒。”

趙千帆看她脫了白大褂露出打底衫下繃緊的腰身,走過去摟到懷裏:“我這不以防萬一麼,先在你這兒討個示下。”抱著她晃晃:“說說,要真往外攆我,你站哪邊?”

這還用問。紮了一天的辮子,頭皮疼,霍童拆了發圈抓抓散開的頭發,簡單攏個馬尾:“肯定站我爸媽那邊。”

趙千帆不晃了,兩手一旋把她轉過來麵對麵:“咱不說好了嗎?”說好了要當一根繩上的螞蚱,怎麼又變卦。

“什麼時候你也親不過我爹媽。”霍童頭發紮好了,甩甩發尾放順了,看見趙千帆一臉的不爽,安慰他:“你傻呀,真有情況了,我明晃晃站你那邊就是火上澆油。”

趙千帆愣了愣,一想,倒也是,這家夥還算機靈。於是嘿嘿笑。

霍童擺脫開他又準備摟緊的動作,自顧自出去拿了包,招呼他:“別美了,趕緊走。”看他掛著一臉笑踱出來,她忍不住又要打擊他:“你別樂,就你之前想的那個花招,不好使。”

“什麼花招?”

“在醫院群眾裏打基礎那招。”

“哦,怎麼不好使?”

“就是——”一說起來還挺麻煩,霍童找了半天找不著頭緒:“總之你甭玩花樣了,到了我家老老實實有啥說啥就行。”

這一趟隻怕凶多吉少。趙千帆瞟瞟霍童的一派輕鬆,心裏還是有些打鼓:小情況沒事,別出大岔子。◤思◤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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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霍童告訴了小區裏這個點停車位肯定都沒了,趙千帆從把車在小區外找地方停了,從後車廂裏拎出要送的禮,跟著她一起往裏走。

原來過這邊來都是在小區外即停即走,今天第一次進來,趙千帆感覺上多少有些新鮮:跟北京家裏那種大院環境不同,大院裏甭管白天晚上,就一個特點,安靜,唯恐哪家聲氣高了顯出層次低來;跟他自己現在住的那小區也不一樣,那種小區地廣人稀,路上永遠是車比人多,不論是單身白領還是年輕夫妻,個個都憋足了勁扮精英,看著就累。

還是這小區好,熱鬧喜慶,透著家常,透著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