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夏南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確實,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大家都在猶豫要不要聽王夏南的話。
不聽,天仙般的媳婦沒了。
聽,良心上又過不去。
老二王子川,老四王田山,還有才八歲的小蘿卜頭王涵之,雖然沒有見過兄弟們口中的女人,但能讓家裏唯一的讀書人看上,顯然無論是樣貌還是人品都不錯。
要知道,兄弟六人中,就數老五王叔意的眼界寬,見識廣,標準高,所以,這女人絕對是一個大餡餅。
“她不會在我們家的。”一直悶不吭聲的老二王子川突然打破了大家的糾結,幻想。
“二哥,她已經同意留下來了。”王叔意安慰道。
“你沒有跟她說明咱們家的真實情況,對嗎?”王子川雖是問,但語氣裏卻十分篤定。
呼吸突然一滯,王叔意想反駁什,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話可說。
過了半晌之後,他才弱弱道:“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說清楚,但我相信,就算她知道了也會留下的。”
“她留下來是為了能活著,但如果麵臨著餓死的危險,還麵臨著所有規矩的考驗,顛覆她所有以往的認知,你覺得她會留下來嗎?換做是你,你願意?”王子川的話還是那麼慢悠悠的,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大家的心上。
就連王叔意都沉默了,看了看一直咳嗽不斷的四哥,又看了看坐在床上不能動彈,雙腿殘廢的二哥,再看了看完全不能生活自理的六弟,看了看這個一貧如洗的家,王叔意所有的自信勇氣,都在這一刻被碾壓成渣。
“算了,先做飯吧,吃過飯後,我們就坦誠公布的跟她說,人家姑娘若願意的話,那就試著相處,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咱們就盡量幫,這樣可以吧。”老大王繼博詢問著大家的意見。
眾人點點頭,沒有反對,但老四王田山卻暗淡道:“我吃飯就不去了,這事兒你們決定就行。”
氣氛又是一陣沉默,大家的心中都很難過,老四王田山得的是肺癆,傳染非常的嚴重,也就是今天好些了才願意和兄弟們坐在一起,平日裏都是一個人關在屋子裏的,就是怕傳染給兄弟們。
雖然他們兄弟自家不介意,但外人呢?
大家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不能動得老二王子川,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這邊發生了什麼穀嬌不知道,在王叔意離開後,她看了一下自己即將要住的地方,還算幹淨,對於男人的屋子來說,收拾的已經非常整潔了,但是有潔癖的穀嬌還是很難接受。
翻了一下少年擺放在書桌上的書,心情異常沉重。
她隨手拿的是一本關於當朝各個級別律法的書,在這個地方生活,那就得有樣東西——官碟。
這個官碟就如同身份證一樣,出入城鎮,買鹽,到錢莊換銀什麼的,都需要出示這個官碟,但擁有官碟的前提就是擁有一個戶籍。
並且在這個地方對女人有著一條極為嚴苛的條件,那就是出門必須由夫家或者父家的陪同,也就是說,除非你永遠待在自己的小山村,如果出門的話,哪怕隻是到鎮子上去,路過那個檢查口的時候,都必須有男人陪同,否則的話就會交由官府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