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見過鬼嗎?”
偌大的酒店大堂客區沙發上圍坐著六七個男男女女。
著灰運動衣的男青年細長眼睛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咕嚕嚕地轉著。
“來這七道莊的誰不說自己是見過鬼的!”對麵的中年男人語氣不屑,雙手抱懷靠坐在軟綿的沙發背上。
運動衣環視四周,見一圈人的表情都無大變化,不緊不慢地說:“我知道來到這兒的大家多多少少挨過陰界的邊兒,可是你們見過的鬼不是在夜晚就是在無人的陰暗角落,而我……”運動衣“嗬”出聲,表情卻是皮笑肉不笑,讓人背後冷不丁升起涼意絲絲。
“我見到那鬼啊,不但是在這光天化日的大中午,還是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菜市口出現的。”
此時,這五六個男男女女臉上的表情才有了些微變化。
“白天?你跟誰倆開玩笑呢?”中年男人不舒服地抖抖肩,緊了緊衣服,覺得今晚似乎格外的冷一些。
“嘿嘿,”運動衣洋洋得意,語氣又重了幾分,“就半個月前。”
外麵起風了,呼呼的風聲帶著些不太尋常的詭異從酒店沒有關緊的大門刮進來。
“我家住在西城區,鄴城的老市民也都知道,西城區的菜市口經常堵車,一堵起來那叫一難受,尤其是中午。”
運動衣翹起二郎腿,往後靠在沙發背上,晦暗不明地眸子盯著被突起的狂風所影響的導致電壓不太穩的燈泡,陷入了回憶。
“半個月前,我在我老丈人家吃完午飯回去的路上,許是過了飯點兒,經過菜市口時已經不再水泄不通,人流量雖大,但是騎著小電驢兒還是可以慢慢通行的,可就在我剛過了十字路口跟著人群往前移動的時候……”他打了個寒噤,把衣領豎了起來,“媽的,今天怎麼這麼冷?”
吐槽完,又接著說了下去。
“就在我跟著人群往前移動的時候,我突然覺得眼睛明晃晃地閃了一下,往前一看,原來前邊那女的電木蘭的反光鏡反射的太陽光,我下意識就抬頭看了眼,夏末日頭特別毒,炙烤下來,盯一眼,就能讓人眼眶子裏直泛酸水。
我忙低頭揉眼睛,這時候卻覺得哪兒有點兒不對,這麼大的日頭,還在大馬路上塞著,換成往常我這早汗濕了兩身衣服了,可今天,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熱,我正奇怪,可見前麵那位騎著木蘭的姐們兒竟然穿著身兒黑皮衣,
而且皮衣緊身兒的,襯出人楊柳兒細腰,一條筷子般的長直腿在地上支著,又細又高地鞋跟兒幾乎要把我的心窩子給戳破嘍,我隻覺得風一吹,那披肩長發散出來的香氣直竄天靈蓋,別提多賞心悅目了!”
說到這兒,運動衣的臉上泛出一片桃紅,眼神更亮了,仿佛那位“女神”就在眼前。
“得了!你這說美女呢還是說啥呢?你蒙我們呢?”中年人臉色通紅,瞪大的眼珠子顯露出他火氣十足地模樣。
運動衣仍然不緊不慢:“別急呀,沒這美女您往後可沒得聽呀!”說完,得意地笑了笑,繼續道,“我當時呀,正瞅這美女出神,突然聽身後‘吱嘎——咚’一聲,脖子後邊涼颼颼的,腳脖子也被啥東西撞了一下,我就知道不好了,結果扭頭一看,嚇得我是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