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整個魂魄都被這突來的怒氣衝擊的形態不穩,晃晃悠悠地好不容易才沒有被打散,張峰就沒那麼好過了,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白岫為何惱怒,隻覺眼睛突然傳來一陣涼意,接著一浪比一浪高的痛苦鑽進了心中。
他剛張嘴要叫,兩顆圓滾滾的東西就被塞進了他的嘴裏,意識到是什麼東西的張峰嘔了半下,仰頭昏了過去。
白岫笑得不屑:“這下,你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說罷,拍拍手準備離開。
背後這才傳來已經被嚇得不成樣子的女鬼的聲音:“那……那我呢?”
白岫頭也沒回:“答應你的,這個人給你處理仍舊給你處理。”
走出滿是汗臭味和血腥味的房間,白岫長長地吸了口氣。
潔白的長裙上沾滿了噴濺出來的血跡,像是開滿了一朵朵的曼陀羅,帶著異樣的美感盛放著。
指尖的血被她隨手蹭在白裙上,有多了兩筆觸目驚心的紅。
回到屋裏,脫下裙子,瞬間便被白狐叼了出去。
出去前,白岫有些不耐地看著白狐:“下次別亂動手。”
白狐沒回頭,語氣悶悶地:“我討厭有人那麼指你,他算什麼東西!”
說罷,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
窗外的雨又下了一陣兒,很快就小了,頭頂上的鍾不多不少敲了四下,暗中的人猛地睜開眼睛,伸手騰空抓住了一根毛茸茸的尾巴。
白狐鑽進被窩緊依偎著白岫的身子趴下:“抱歉,吵醒你了。”
“沒有,”白岫本來也不怎麼睡得著,這筆生意做的合算,不僅得了一個新魂,還添了20年的壽命。
她將手中那顆閃著耀眼濃光的紅色顆粒拿出來,不由分辨地將東西塞進白狐嘴裏,白狐沒防備的咕嚕咽下,咳了兩聲才問:“師父,什麼東西?”
“說過多少遍了!不許叫我師父!”白岫的脾氣十分暴躁,說急就急,可隨即態度就急轉直下,緩和了下來,揉了揉白狐的頭,“委屈你再多陪我二十年。”
白狐心中一喜,又使勁兒往人懷裏拱了拱:“隻要我還在,我就一直在師父身邊陪著師父。”
白岫懶得再去強調了,沒了睡意,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就動聽了起來,一人一狐都精神的不行。
“上麵都處理好了?”
“這次簡單,隻把屍體給蕭何帶走扔進萬魔窟罷了,那新魂也一並給他了,隻不過,七道莊向來沒有兩頭接的規矩……師父這麼做會不會……”
“七道莊是誰開的?”
“你……”
“規矩是誰?”
白狐不語了,雖然這次臨時巧取豪奪地拿走訴求者二十年的壽命有些壞規矩,不過七道莊的規矩不就是白岫定的嗎?
她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我是怕其他應訴人亂來。”
白狐貪婪地聞著白岫身上冷冽的茉莉香氣,腦海中浮現出了在她管轄下那一大群牛鬼蛇神的應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