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噗哧笑起來:“當然認識,還很熟呢。”她繼續追問:“還有沒有?”
季南琛有些疑惑,子言看著他的神情不像作偽,歎了一口氣:“龔竹你認識嗎?”
季南琛恍然大悟,“嗯,這個同學我記得的,她好像有個很出名的綽號叫……”
“公主。”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說,然後又相視一笑。
期末考試結束後,子言仍然維持在班上前五名,她的全級排名差不多在十五名左右,畢竟是在人才濟濟的光華,她已經學會慢慢接受這現實。
“姐,我早就說過了,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寒假裏,葉莘興奮地告訴子言,他下學期也要轉學來光華。
子言拿手指戳著他的額頭,無奈地搖搖頭,“龔竹他們好不好?”
葉莘說:“挺好的,沒人敢欺負她,有段希峰罩著她呢。不過說來也奇怪,段希峰現在變化挺大的,明顯比以前用功多了,這次期末竟然考進了班上前十呢,班主任很納悶,懷疑他是不是作弊了。”
子言果斷搖頭,“不可能作弊,段希峰那人我了解,他不喜歡讀書,從來就不在乎成績高低,不高興起來幹脆就交白卷,哪還會去作弊這麼費勁。”
葉莘點點頭:“龔竹也是這麼說的,看來還是你倆了解他。”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原來你跟季南琛是小學同學啊?你要是真轉學到我們班,又要跟他同學了。”
“啊!他也從育英轉學了?”葉莘滿臉驚奇,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家夥很厲害呢。”
“是啊。”子言回想了一下期末排名,季南琛和許馥芯再次如影隨形地占據班裏第一和第二的位置,不由微微歎氣。不過她很快振作起來,拍一拍表弟的肩膀:“我們家葉莘也很不錯,下學期走著瞧吧。”
葉莘的臉上露出憧憬與期望的神情,鄭重地點一點頭。
年少拋人容易去(1)初二下學期一開始,子言就暗地開始練字了。
她不好意思拿字帖來練,基本上是零零碎碎模仿的,凡是她認為字寫得比較好的同學,都成了她模仿的對象。經過了一番煞費苦心的比較之後,她終於發現,要說字好,班上誰也比不過季南琛同學。
她有個天然優勢,許馥芯是學習委員,一般作業本都是經由科代表交到她手裏,再由她轉交給老師,因此桌上總是高高壘著一堆作業本。子言經常利用課間休息或是許馥芯不在的時候,抽出季南琛的作業本,拿本稿紙在一邊聚精會神地描摹。
這天她正描摹得聚精會神,忽然感覺頭頂飄過一片陰影,擋住了她的光線。
“借光,借光。”子言嘟囔著抬起頭來。
許馥芯那張雪白的臉孔出現在她眼前,她咬著唇輕聲說:“子言,你在幹什麼?”
子言的臉刷地就紅了。
不好辯白,也不容易辯白。這情形真尷尬,她居然對著一個男生的本子在模仿人家的字跡,這事叫她怎麼能說得清楚?
季南琛的作業本像燙手的山藥立刻被她丟回去,子言頭一次有點結巴地說:“我、我在看他的幾何題怎麼解的。”
“可是……”許馥芯遲疑地說,“這是曆史作業本。”
子言尷尬的笑意一直僵在嘴角,半天收不回來。
她的練字生涯就此尷尬結束,這中斷的練習給她留下的後遺症就是,一直到工作,她也沒有寫出自己想象中那筆龍飛鳳舞的瀟灑字體,充其量隻能算不錯,遠遠沒有達到好的境界。
許馥芯一向沉靜,事後並沒有特別刨根問底,這讓子言暗地鬆了一口氣。
她在許馥芯麵前的尷尬事並不止這一樁,有一回偶然一起結伴回家,許馥芯一路上故意晃晃悠悠落在她後麵,後來她終於停住腳步,有些不耐煩:“你怎麼走這麼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