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3)

裏流動著汩汩的暖流,耳朵根子有點發燒,她掩飾的回過頭去,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傻傻的樣子。

仿佛兩心相通,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隻不過彼此看了一眼,便能讀懂對方的心思。也許是巧合,也許是默契,然而這默契和巧合,竟然能這樣令她歡喜。

一路上她笑語盈盈,仿佛說了很多話,直到坐在公交車上,被窗外的風一撲,才覺得整張臉滾燙。

驀然清醒,子言反思了一下,今天晚上,自己實在是太放鬆太失態了。

林堯一直含笑看著她,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他這笑容裏有點別的涵義。

果不其然,快到第一站的時候,他終於輕咳一聲,“沈子言。”

“嗯?”她把視線從窗外挪回來。

一根食指在她唇邊輕輕擦過,沾上了一點鮮紅的醬,林堯歎息說:“剛剛一直想幫你擦來著……”

愕然半晌,才回過神來,“那你,你剛才怎麼不提醒我?”居然讓她一直丟臉丟到公交車上!她憤憤然,臉色一片嫣紅,竟然忘了計較他這太過親昵的動作。

他好整以暇的舉著這根手指,作無辜狀笑笑:“你剛剛一直看著窗外不理人,讓我怎麼提醒你?”

啞然無語,每次都是這樣,被他拿捏得理屈詞窮。

“有紙巾沒有?”他用胳膊肘輕輕拐了拐她。

“沒有!”她沒好氣的回答,心裏有種報複的微小筷感,看他怎麼辦!

“哦,這樣啊。”林堯眼裏閃著戲謔的微光,“那我隻好……”他不慌不忙,拿手指放到唇邊,用舌尖微舔了一舔,滿臉都是愉悅的笑,“……不浪費了。”

心裏猛然一顫,她呆了兩秒鍾,羞憤得隻差要拿兩隻手全用來捂住臉,隻得悻悻然取出紙巾,往麵前這個人身上擲過去。

林堯從容自在的擦完手,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唇邊含著笑,側首看向她。

“幹嘛?”她隻能用凶巴巴的語氣來掩飾內心的不安。

“上次和你坐在同一輛車上,還是八年前。”他感慨了一句。

有種無力的潮水般的傷感,那些伸出手仿佛就能觸摸得到的舊日時光,在指尖,在手掌,刻下過或深或淺的痕跡,美好、辛酸、痛苦、甜蜜,一粒粒如砂銘刻,每一粒都隻寫著一個名字:林堯。

光陰荏苒,一切都好像沒有變,然而一切又都已改變,她盡量忽略這些感傷的情緒,淡淡笑一笑,“好像在那之後不久,我們就畢業了。”

他轉過頭認真的看向她,“現在想起來,還是小時候快活。”

她幾乎承受不住這目光的份量,喃喃說:“那時候真單純。”

他出神的微笑,“還記得有一天你和裴蓓回家,我無意間聽見你發狠說,要變成一隻螳螂,把我一口一口吃掉!”

手裏的礦泉水瓶被捏的咯吱作響,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色,“你居然還記得?……用不著記這麼多年的仇吧。”

他看著她的窘態,低低笑,“誰叫你害我那天晚上沒睡好覺。”

她心裏別的一跳,故意笑著岔開話題,“原來你膽子這麼小?”

他微微低下頭,長長的眼睫毛尾端有些卷曲,車窗外忽明忽暗的光在他臉頰閃過,生動得像一副流動的畫。他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淡淡問,“沈子言,你呢,你有什麼記得的事?”

“有啊,不過好像都是些不怎麼好的事。”子言說,“比如,你那次和李岩兵換座位,害的我沒好好看電影。”

“我也記得,”林堯眉梢挑起來,含著笑,帶一點揶揄的語氣,“那部電影把好多女生都給嚇哭了,可是你一動不動,我還以為是你膽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