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倉木由衣不知道羞恥嗎?就算豐臣和誌不喜歡自己,那也是她上官如煙的未婚夫,想要發展什麼,最起碼也要等到恢複單身,這種頂著婚約尋找愛情的行為,說白了就是不負責任,即使打著愛情的旗號,也不能掩蓋背叛的本質。從婚約確立那一天,婚約者對彼此就有了責任和義務,豐臣和誌和這個倉木由衣公然挑釁自己,到底知不知道禮義廉恥?
“我記得,豐臣家還並沒有承認你,你又是哪裏來的自信,確定能夠贏我?”即使是喜歡,如煙也決不允許別人踐踏自己的尊嚴,豐臣和誌已經僭越了她的底線,這樣的男人,她完全失望,不想再挽回什麼,唯一堅持的,不過是一點麵子和驕傲,不願叫對方看到自己的狼狽罷了,所以才硬撐著做出不主動放棄的樣子,把痛苦藏起來。
“除了依仗你的家世,你還有什麼可驕傲的?貪慕虛榮,為了榮華富貴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你枉為人女!”
嗬,賊喊捉賊,到底是誰不要誰呢?當初簡簡單單就拋棄的,豈能因為一句話便收回?從未盡過一天母親的責任,隻想憑著那一點點血緣關係就要她承認,天下怎麼可能有那麼便宜的事情?選擇了,便要堅持,錯了也隻能自己將苦咽下而怨不得別人,倉木悠理如果真像她自己說的那麼愛她,又怎麼會弄到現在這個局麵?
“倉木小姐,話不能亂講,我和我的母親一直都相處愉快,何來‘不認’之說?我是不是個合格的女兒,用不著你來評判,希望你至少懂一點禮儀,不要做什麼落人口實的事情。畢竟如果教養太差,豐臣家也是不會接納你的。”
被如煙說得滿臉通紅,倉木由衣正要反駁,車子停了下來,司機平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小姐,倉木小姐的家到了。”
狠狠瞪了如煙一眼,倉木由衣摔上車門頭也不回地進了樓門,如煙淡淡的瞥一眼她的背影,嘴角嘲諷的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什麼也沒說。
Chapter 4
豐臣本家的和室裏坐滿了人,豐臣家與栗原家的重要人物都在座,如煙一襲大紅色和服跪坐的端正,微微垂首對主位上的豐臣家主行禮:“是的豐臣爺爺,我要求解除與和誌的婚約。”
豐臣和誌坐在末位,上手位是看上去一臉焦急的豐臣夫人,再往上是憤怒而略顯尷尬的豐臣俊彥。
不怒自威的豐臣家主眯起了眼睛審視著紅衣的少女。不知為何,他竟有些看不透這個未滿16歲的女孩。
以上官如煙一貫的作風和驕傲,要她主動提出退婚是幾乎不可能的,所以在聽到女孩的回答之後,和室有一瞬間的寂靜和凝滯,就連豐臣和誌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片詫異。
栗原英治深灰的眸子裏劃過讀不懂的痕跡,他看著外孫女,沒出聲。
“如果你的理由僅僅是倉木由衣,我是不會認同的。”半晌,豐臣家主威嚴的聲音響起,“世家大族的結合豈能兒戲,憑著你們小輩的喜好輕易更改?如煙,你是明白孩子,這中間的利益關係不用爺爺明說吧?”
如煙抬起頭,銀藍色的瞳一片冰冷,飛揚的神采全部退去,此刻的她敏銳的如同一隻優雅的豹:“的確,身為栗原本家的一員,如煙早已有此覺悟,但是豐臣爺爺,您應該問問您的孫子做了些什麼。我可以容忍他不喜歡我,也可以為了家族維係婚約,但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他明目張膽對我的羞辱。既然豐臣君不認為有義務尊重我,那麼我也沒有必要讓這樁不受歡迎的婚約繼續下去,我有我的驕傲和尊嚴。”
是的,她不想忍耐。她隻會成為先轉身放手的那一個。但是她需要一個契機,讓她提出退婚顯得更有底氣的契機,而狂言演出那晚豐臣和誌和倉木由衣的出現,給了她這個機會。
“這是怎麼回事?”豐臣家主目光灼灼,盯住豐臣夫婦和自己的孫子,被盯上的人明顯一愣,表情變得心虛。
“永吉君。”沉默已久的栗原英治發話,他上下打量著對麵的豐臣和誌,目光暗含譏諷輕蔑,“既然令孫鍾情的另有其人,我家如煙是上官家和我栗原家的珍寶,她有資格得到最好的,自是不必受這委屈,婚約的事就此作罷吧!我等著你們的解釋。”
豐臣家主如何處理家族內部矛盾如煙沒有去理會。她一向是個幹脆的人,決定了就不會再更改,豐臣和誌既然不懂得珍惜她,她也沒必要傻傻的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找不痛快,拋掉那麼一個包袱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僅僅在感情失利的黯然中稍稍迷茫了一下,如煙便又回歸到了正常的生活,每天忙著處理學生會的各項事務,過得好不充實。
生活平靜得她差點以為,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直到豐臣和誌出現在潁川女子學院校門口。
潁川女子學院是東京頗有名氣的私立學院,致力於培養完美優秀的女性,被稱為“豪門夫人的溫床”,如煙12歲轉來東京便在這裏就讀,國中時擔任學生會外聯部長,蟬聯三屆“潁川公主”,是學院公認的領袖。當年與豐臣和誌的婚約整個上流社會都知道得差不多,可是幾天前卻有消息說兩家解除了婚約!不過盡管好奇,仍然沒有人敢到如煙麵前詢問真相,現在看豐臣又出現在這裏,自然吸引了一大批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