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倩笑盈盈地拿開報紙。“就這樣。”
他又愣了片刻才失笑道:“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我猜大家都樂死了吧?這一回大家真的都累壞啦!”他搖搖頭,隨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雙目一凝。“喬沒事了吧?”
“早就好啦!”
“早就好了?”任沐需又愣住了。“可是,我記得他病得很重啊!怎麼過一天就沒事了?”
吟倩又和兒子相覷一眼,這回換兒子上場。
“爸,你以為你睡多久了?”
“不就一天羅!”
“一天?”任育倫歎口氣。“爸,你整整睡了四天啦!”
任沐需震驚地瞪大眼睛,旋即脫口大叫:“四天?怎麼可能?”
吟倩又拿回報紙擱在他麵前。“哪!看看日期。”
“八月十……”他的雙眼睜得更大。“老天,這是今天的報紙?”
吟倩慢吞吞的收起報紙。“昨天。”
“昨天!”任沐需再次大叫:“你是說我莫名其妙的睡掉了四天?”
“不是莫名其妙,爸爸,”任育倫小聲地說:“事實上,醫生說你至少還得再住院半個月……”
“狗屎!”任沐需咒罵道:“我已經醒了,為什麼還要住院?我又不是跟喬一樣得了重感冒,我隻是太累了而已,睡四天應該足夠了,不需要再睡半個月,又不是快死了!”
死?母子倆同時瑟縮了一下,兩人怯怯地互覷一眼,吟倩推推兒子,任育倫則回瞪母親一眼,才不情不願地說:“可是醫生說你一定要……”
“說個屁啦!”任沐需怒道:“所有的醫生都喜歡叫人家住院,我才不要任他們擺布呢!”他絕然地揮揮手……沒力氣,隻好隨便搖一搖意思意思一下。“好了、好了,我沒事了,既然演唱會也取消了,那我們就可以立刻回台灣了,就這樣!”
“不行啊,爸爸!”
“不行啊,老公!”
“不行?”任沐需瞪大眼。“一個是我任沐需的老婆,一個是我任沐需的兒子,全都是我的!我的!懂嗎?意思就是,我任沐需才是任家的一家之主,你們誰敢說我不行?”
“你在說什麼啊……”吟倩又氣又急,她猛然跺了跺腳。“反正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任沐需雙眼一眯。“意思是,你不願意去幫我辦出院手續羅?”
吟倩直歎氣。“真的不行啊!老公,你真的不能出院嘛!”
“好,我自己去辦!”
任沐需說著就想自己拔掉點滴,吟倩一驚,忙抓住他的手。
“你想幹什麼?”
“我該死的要出院!”
吟倩瞪著他好半晌,而後突然間明白了,當年任沐需的憂鬱症雖然在回台灣不久後痊愈了,但卻留下了一個後遺症……突發性執拗症。
偶爾,僅是偶爾會爆發上一次,大多是在他心境極度不安的情況下才會發作,但也有可能就是太少發作了,所以每一次爆發都很恐怖,簡直要拿命跟人拚了似的!
而現在,正是他的執拗症又爆啦!
該死!什麼時候不好發作,偏偏選在這種爛時刻,人家為他擔心得要死,他卻鬧起小孩子脾氣來!
希望他長命百歲,他硬要自己去投胎;想好好跟他說,他卻大耍其蠢男人威風!
好,決定了,她受夠了!
“你該死的不準出院!”吟倩的大吼聲就這樣衝口而出,而且不顧一切地繼續大叫著,“因為你病了,病得很重,你得了什麼鬼再生不良性貧血,醫生要試試看能不能用藥物治好你,而那個藥有副作用,所以,在半個月內,他們必須看著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