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獨眼忍者的身邊,她的聲音很低,但是我還是聽到了,她說我的身體裏還有另一個靈魂,我冷冷的看著她,又是一個被怪物之名嚇到的愚蠢人類。
坐在屋子裏的時候,不知道她被什麼困惑住了,歪著腦袋拚命的敲著自己的頭。
她掙脫同伴的調侃在我愕然的目光中手腳並用的爬到了我的身邊,還是那樣毫不猶豫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的不妥,平靜得那樣理所當然,我卻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這是她第二次接近我而砂之守鶴沒有做出反應。
她卻羞澀的笑笑,說,“抱歉,我的手有點冰!”
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表情對我說抱歉,她不怕我,這是我最直接的認知,因為她的笑容幹淨溫暖,沒有任何的雜質,那個叫水色的愚蠢忍者失聲喊出來的話讓我很生氣,第一反應就是殺了他,感覺到握住我手腕的那隻手微微用力,我以為她要攻擊我,沒想到她卻隻是低低的說了一句,“別動!”
聲音輕柔的像怕嚇到我一樣,這樣子的語氣我在村子裏隻聽大人們對小孩子說過,但是他們麵對的小孩從來就不會是我。
她問了我關於砂之守鶴的幾個問題,我冷冷的看著她,我以為她也是因為恐懼砂之守鶴才對我這麼和善、這麼溫柔的……,虛偽的女人,我的殺氣暴漲,隨時準備給她一個沙暴送葬。
可是,她始終都是輕聲細語,沒有任何負麵的情緒,看著她空洞卻平靜的眼眸我不由自主地回答了她的問題,她卻說要和砂之守鶴說話,我告訴她砂之守鶴很危險,她卻笑了,她問我是不是在擔心她。
當然不是!我很想這樣回答,可是看著她溫柔舒心的笑顏,我沉默了。
她慢慢摸索著將手心貼在了我的胸口,她的手心冰涼,卻讓我狂躁暴戾的心平靜了下來,從她的手心中傳來一股很溫暖的氣流,我沒有拒絕,氣流進入身體以後我感受到體內砂之守鶴的躁動,可是它的躁動很快就平息了下來,變成了溫和的跳動。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閉著眼睛的女人,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寸,她的嘴角始終都帶著恬靜的微笑,讓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心安,她不僅平息了我的暴戾,而且還安撫了砂之守鶴的狂躁,她……,和別人不一樣。
當她把那股讓我感覺溫暖的氣流收回的時候,卻倒在了我的懷裏,我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她,她的身體很嬌小,比想像中的還要瘦,卻軟軟的柔柔的,還帶著一股清新的淡香,這樣的感受對於我來說是陌生的,我想要讓她躺的舒服一點,但是手臂和身體卻僵硬得無法自已。
他的同伴無奈的從我的懷裏抱走了她,一股無名之火從我的心裏升起,我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殺意,卻因為她朦朧之中呢喃的話而煙消雲散——
“我和小鶴說好了,今天他不會出來搗亂,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晚安~!”
她居然把讓世人恐懼、恨不得殺死的砂之守鶴叫為小鶴,她說我可以好好的睡覺了,她居然還和我說晚安,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冰冷的心底緩緩地流過,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溫熱了我疲憊壓抑的眼眶。
那一天我睡著了,八年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次,砂之守鶴真的沒有搗亂,它也在我的身體裏睡著了,我問它她說了什麼,它咕嚕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小我,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承認我們尾獸和宿主存在的人,在她的眼中,我和你都是人,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
聽得出來,砂之守鶴也很喜歡她,總說她是一個把尾獸當人看的小姑娘。
當我聽到她失蹤消息的時候,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心慌,我害怕她會出事,會像夜叉丸一樣從我的世界消失,當我在樹林裏找到她的時候,雖然她已經傷痕累累,雖然她已經鮮血淋漓,雖然她痛苦的呻[yín]著,但我卻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心安,隻要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