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神迷醉,腦海深處卻更清醒,沉澱所有自己曾忘記的、或刻意忘記的過往。
璿歌看著眉紗的眼眶紅了,忍不住歎息:“我真想知道,這個該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眉紗戲言自己學會了什麼叫哭,但她卻隻有在想到那個人的時候才會掉下眼淚,似乎這東西是隻屬於他的所有物、珍藏品。
“連我都不知道,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不知道他對我什麼看法,不知道他的考慮和決定。”眉紗搖頭:“我隻知道,他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因為他能聽到你的心。”璿歌翻白眼:“為什麼這種了解會讓你喜歡?”
“因為不可能有其他的了解啊,我知道很矛盾。”眉紗揮手,製止了璿歌可能有的諷刺。
你不讓人了解你,還期盼著有人心有靈犀一點通……璿歌張張口,這話始終沒說出來。若眉紗這樣的人,這樣的心,這樣的想法,又能讓人說出什麼?
“你真是讓人不知道罵你才好,還是心疼你才好。”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優點和缺點,不需要人罵,也不需要人心疼。”眉紗笑著說。
“切~你不是說自己已經完人了嗎?”
“人無完人嘛,我還是可以用人類的身份混日子。”
兩個人對視,由淺笑變成歡暢大笑,震徹山穀。
“你還打算接著這麼過?那地球那邊怎麼辦?你和采擷都不回去,九界可就剩你們兩個了。”
“所以才不回去,你可以想象這事情會多到什麼地步。”眉紗連連搖頭:“如果回去給自己找麻煩我就是白癡。”
“早晚的事。”
“那就早晚再說,大不了扔給我那位虛叔,反正他的權利欲驚人。”
“說的也是,大家族。”璿歌舉杯:“不過我倒是很納悶,姐妹,你腦子裏的東西好像更加——”璿歌做了一個古怪的姿勢:“是這樣嗎?”
“胡說八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眉紗笑著說:“隻能說我是——”她攏了攏五指,“這個樣子而已。”
“你確定你的自控能力還成?”
“還好吧,起碼這種事情,OK。”
“我很欣慰。”璿歌聳肩,半真半假地說。
“才怪。”眉紗低低反駁。兩人嬉笑著,似乎都不是在真心反駁對方。
“喝完這杯,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璿歌把最後一口倒進肚:“有人要我給你帶話——就算你不去那邊,也要來我這裏看看,不然,我會給你搗蛋的。”
“誰這麼‘大方’?”眉紗覺得自己能猜出來。
“庫洛洛·魯西魯。”
“啊……當然是他。”眉紗頭疼。
“誰讓你哪裏都去,就是對那兩個世界退避三舍。”要不是她能接觸到眉紗,一樣以為她心靈創傷未愈。
“隻是不大想看到那時候的人,免得再把話題扯起來,就算庫洛洛不扯西索也會扯。”
“早晚要扯的,除非你永遠把他們列為拒絕來往戶,這對伊爾謎會是一個好消息。”
“那也要等我完全不在意之後,這是時間問題。”
“如果你真的有可能有一天完全不在意,那麼這個就是時間問題。”璿歌鄙視,她還不知道她嗎?就算會完全不在意,她也一樣會刻意讓自己牢牢記住,絕對不會忘記。
“被你猜出來了?”眉紗吐吐舌頭:“有意義的事總是不多嘛,我希望自己能擁有更多一些。”擁有的早晚要失去,因為他們的性命太長,看的也太多太廣。所以能夠留存的,都應該細心去珍惜。
“你的男人如果知道你現在的想法,或許可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