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的,用公式一算就行現在它跟著搖杆,順著轉對吧,這樣,你把自己當成那27號球,我是紅色25號球,搖杆轉速是兩秒一圈,我們一邊轉也得一邊打滾對吧,旁邊的東西都在轉,天地繞著我們轉,停不了,還得轉幾圈,又逆時針轉了,反過來,‘地’追著‘天’,跟著我們轉,轉,轉,轉,轉,轉,轉……”
“……”
“你轉了出來,二十七號!”
突然,侗納爾拍了一掌,“啪”的一聲,非常響亮。
侗納爾問老伯:“你叫什麼名?”
老伯:“二十七號。”
“二十七號。”
旁邊的白巴圖也跟著回答他眼無焦點地看著前方,一臉的木訥。
他也被催眠了!
……
當侗納爾把白巴圖和馮曉軍弄醒時,白巴圖捂著嘴就拚命往外衝,如同他剛轉了十幾圈的雲霄飛車,現在要一吐為快,而馮曉軍則大驚失色,他忙問侗納爾怎麼“瞬間轉移”到了他麵前……
折騰了好一會,馮曉軍才開始問起老伯有關這間學校的事。
“你幾時來這裏的?”
“今年五月十二號,下午四時”
馮曉軍在來之前,就已經托白巴圖翻遍了這間學校的教職工資料,他們發現一個巨大的疑點這間學校的教職工基本上是幾天前才剛來,學校上下全是新麵孔,包括校長也才來兩三天,而這位老伯竟是在這學校待過最長時間的管理員。
以前的老師呢?
確切說是教過上一屆學生的老師呢?
白巴圖查到一位姓李的男老師,這也是他唯 個從這學校某台電腦中挖出來的資料。
這位三十歲的男老師去了西南“萳昀”的一個叫“水口”的偏僻山村做了支教,離這裏有數千裏遠。
馮曉軍記得畢業照的上麵的拍照時間:6/9/00:00
於是問道:“六月九日晚,這裏有事嗎?”
“沒啥事。”
馮曉軍忽然發覺自己的提問不對……
時間!
六月九日的零時,便是六月十日了。
馮曉軍改口問道:“六月八日的……第二十三點,你當時在做什麼?”
“在床上,蓋著被,‘搭’飛機。”
“……再想想,二十四點那陣,真的沒事?”
“……外麵有些吵。”
果然!
馮曉軍突然坐直了身體,他緊緊盯著老伯,緊張得都忘了呼吸。
“然後?你繼續說!”
“……”
老伯忽然閉了嘴,他恐懼地看著麵前的馮曉軍,身體不停地抖。
“快說!”馮曉軍喝道。
侗納爾湊到老伯的耳旁,細聲細語地念叨了幾句,這才使他勉強地往下說。
“我想撒尿……門開不了……怎麼擰都開不了……”
馮曉軍很快想到門被反鎖了。
校警室裏的門鎖是傳統的球形門鎖,得有鑰匙才能將門反鎖。
誰有鑰匙?
至少不會是外校的人。
“然後?快說!”馮曉軍喝問道。
“……”
他又閉了嘴,好一會才細聲呢喃了幾句,像蚊吟,聽不清。
侗納爾把耳朵湊到他的嘴旁。
“……他接著去開窗了。”侗納爾說,“……看到……”
老伯突然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著窗戶外。
馮曉軍順著老人所指的方向,急忙拉開門旁的那扇玻璃窗。
頓時,一股惡心的臭味湧進室內,一定是白巴圖的嘔吐物所發出的氣味,隨著風飄了過來。
老人所指的方向是西北方向的上風口!
侗納爾說:“他說聞到一些很難聞的味道,很嗆,像消毒水。”
“福爾馬林!”
馮曉軍的頭皮一麻,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的腦中會想到這個詞如果那氣味真是福爾馬林……
馮曉軍忽然朝西北麵看去!
他是在轉移注意力。
撲麵而來的是一棟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綜合樓”,棟教學樓就在它旁邊,但已經隱藏在了黑暗中,馮曉軍是憑著記憶判斷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老人所指的應該不是這幾棟鬼氣森森的樓房。
穿過這幾棟樓,一直走,一直走,應該會看見一隻沒了網兜的破敗籃球架。
“是操場!”侗納爾說,“他說當時那裏很亮,就像開晚會。”
一種詭異的氣氛彌漫在這小小的校警室內,眾人屏住呼吸,聆聽著呼呼吹進來的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