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到世安堂的時候,武安侯程景義已經坐在正廳的大門外,他的身旁是十幾個手持棍棒的護院,麵前的地上躺著渾身是血的胡長海,人已經暈死過去。
二爺程頤帶著女兒程雪丹和兒子程浩然坐在下首,神情冷淡的注視著依偎在一起的柳依雲和程雪瑩。
程雪瑩被胡長海的慘狀嚇得直往柳依雲身後躲,柳依雲哆嗦著推開程雪瑩的手,跪在地上哭泣道:
“爹,您聽我……”
“你給我閉嘴”
程景義暴嗬一聲,咬著牙罵道:
“我看在昱兒的麵子上,這些年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那些齷齪事?你明知道我對雪心寄予厚望,還敢如此算計她,你當我和你婆婆都是死人嗎?”
“爹,我沒有算計雪心,她真的是半路被人劫走了,雖然我不知道她和弟妹後來是怎麼安然無事的,但是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啊,我把事情告訴我娘家那邊,也是為了讓他們趕緊去找人。”
柳依雲哭得梨花帶雨,用手捂著胸口,一副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模樣。
程景義麵色漲紅,額頭上青筋直跳,他顫抖著手指著地上的血人說:
“好,好得很,到這會兒了你還敢把我當傻子耍,胡長海他都已經招了,你以為剩餘的事情我就查不清楚了?就算你是為了尋找雪心,也大可以私底下安排人去找,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宣揚這件事?”
剛去安排小廝尋找程昱的紫玉這時候追了過來,她遠遠的看到院子裏的恐怖景象,忙轉身往岔路上躲,卻正好被侯夫人趙氏看見了。
“把紫玉那個賤婢給我拖過來!”
趙氏手指向遠處吩咐,立刻就有幾個粗使婆子追了出去。
逃跑的紫玉慌亂中摔倒在地上,被幾個婆子撕扯著拉進了院子。
程浩輝被嚇得哇哇大哭,被奶娘抱著躲了出去。程雪瑩掙脫下人的手,跑到柳依雲身邊跪下,哭泣著說:
“祖父,祖母,母親是被人算計的,不然哪有這麼巧的事,你們不能隻聽那兩個賤人挑撥。”
程雪瑩怒指著程雪心和二夫人安氏,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一直安靜的站在二夫人安氏身邊的程雪心,卻沒了以往怯弱膽小的模樣,她平靜的往前走了幾步,跪在地上說:
“啟稟祖母、祖父,孫女今日遇險,多虧了嬸嬸相救,劫匪雖受人指使,但是他們應該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當嬸嬸告訴他們我是即將殿選的秀女時,那些人明顯害怕了,嬸嬸又誘之以利,把我們身上的貴重物品都交給他們,他們才放了我和嬸嬸。”
程雪心輕輕的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柳依雲和程雪瑩,接著說:
“至於玲瓏閣的那盒首飾,本來是嬸嬸為我參加殿選另外準備的,為了圓謊,保全侯府的臉麵,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畢竟我們侯府的聲望比什麼都重要,還請祖父母見諒。”
二夫人安氏也拿帕子擦著眼角,跪在程雪心旁邊哽咽著說:
“父親,母親,雪心路上一直擔憂這件事傳出去會影響侯府的聲譽,令你們二老擔心,她說事情若不能圓滿解決,要令侯府蒙羞的話,寧願自盡,也要保全侯府的聲譽,她是個孝順的孩子,背地裏吃了多少苦頭卻從來不說。”
程雪心紅了眼圈,拿帕子捂著嘴強忍住沒哭出聲。
程雪瑩淒厲的笑了一聲,一邊往程雪心身上撲,一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