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程雪心聽到慕雲庭低低的笑聲,很得意的樣子。
慕雲庭終於消停了下來,程雪心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卻一夜好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穿著裏衣的慕雲庭正坐在床頭看著她,眼睛裏都是笑意。
程雪心瞬間紅了臉,忙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不是把本王當狼一樣的防著嗎?你睡得這麼香,本王要是想欺負你,可是方便得很。”
慕雲庭的眼睛裏全是壞笑,程雪心氣得瞬間紅了眼圈。
“好了,好了,不說了,你起來給我梳頭。”
慕雲庭見程雪心惱了,就起身往妝台旁走去,轉過身的時候,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程雪心穿好自己的衣服,手足無措的拿著梳子站在慕雲庭身後,她從沒給人梳過頭發,更何況是男人的發髻。
“王爺想梳什麼樣式的?”
“就照本王昨天的發式梳就行。”
程雪心又愣住了,她從來沒有認真打量過慕雲庭,也根本沒留意過慕雲庭昨天的發式是什麼樣的。
程雪心看著慕雲庭微微卷曲的烏黑發亮的長發,把梳子拿在手裏摩挲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慕雲庭感覺到異樣,回頭看著程雪心,輕笑著說:
“你不會梳頭?還是根本就沒注意過本王的發式?”
程雪心垂眸,老老實實的回道:
“這兩個原因都有”
屋子裏的氣氛怪異得令人心慌,慕雲庭盯了程雪心半天,才長舒了一口氣說:
“去叫無劫進來”
“是,王爺請稍等。”程雪心如蒙大赦,把梳子放到桌角,用手提著裙子,高興的快步走了出去
慕雲庭盯著銅鏡裏程雪心離開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二夫人安美玉帶著兒女和侄子程浩輝在別院裏住了五天,臨走的時候背著慕雲庭,笑眯眯的對程雪心說:
“嬸嬸這次可是真的放心了,王爺對你是真的好,我回去了要好好的跟你二叔和祖父母說一下,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程雪心微笑著點頭,看著遠處正賴在慕雲庭懷裏不肯上馬車的程浩輝,忽然覺得有些恍惚,好像有些東西在不經意間已經被改變了,無論她願意不願意。
安美玉又猶豫了一番,終於還是和程雪心說了程昱準備續弦的事情,說趙氏雖然不滿意,但是打聽了李宜蘭的情況後又有些動心,覺得李宜蘭雖然不能生育,但是性情好,她又不會有親生的兒女,以後就隻能依靠程浩輝,對程浩輝肯定會多幾分疼愛。
程雪心淡淡的笑了笑,輕聲說:
“父親的事情由祖父母拿主意就行,我一個出嫁的女兒,沒資格多說什麼。”
安美玉歎了口氣,拍了拍程雪心的手說:
“嬸嬸明白你的苦衷,不過大伯近來真的好很多了,他接手了家裏的庶務,也讓你二叔有精力忙活衙門的事情。”
程雪心笑著點了點頭,但仍不願再多提程昱。
出了正月,洛邑的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二月十六的前一天,慕雲庭讓人到朱顏館告訴程雪心,讓她準備一下,後天一早去祭祀楊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