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正殿的臥房裏,太子慕雲安坐在鏡前,一個隻穿著白色裏衣的男子站在他身後,正動作輕柔的替慕雲安梳頭。
大太監劉海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給慕雲安請安,然後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遞給慕雲安。
慕雲安打開信看了一眼,原本微笑的麵孔沉了下來,他起身走到書桌前寫了一封簡短的信遞給劉海說:
“火速派人把信送到莫陽穀去”
劉海低頭應了聲“是”,眼神從拿著玉梳子的男人身上掃過,然後拿著信快步走了出去。
等劉海的身影消失,白色裏衣的男子將手裏的梳子放在桌上,走上前從背後摟了慕雲安的腰輕笑道:
“什麼事情讓殿下這麼不高興?可否說給飛林聽聽,也許飛林還能幫殿下解憂呢?”
慕雲安微笑,輕捏了賈飛林的手說:
“還不是老三的事情,他居然靠著一個販賣糧食的商販,從本宮的眼皮子底下跑得無影無蹤。”
賈飛林笑了起來,輕聲說:
“那還不簡單,悄悄把那商販抓起來,哪還有問不出的事情。”
慕雲安笑著搖了搖頭,牽著賈飛林的手坐在茶桌前說:
“郟縣離洛邑太近,稍不小心可能就被父皇知道了,所以那個王猛不能動。”
賈飛林輕笑出聲,挑眉看著慕雲安笑道:
“您身份尊貴,想不到竟然也如此小心翼翼,倒是讓飛林心疼了。”
慕雲安微笑著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說:
“你要是真心疼本宮,就聽話點兒,別有事沒事的去惹太子妃。”
賈飛林看得出慕雲安的眼神裏其實毫無責備之意,於是妖嬈一笑道:
“是,飛林以後再也不敢了。”
慕雲安被賈飛林逗笑,用手指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夜已深,勤政殿的小暖閣裏,裕德皇帝身著裏衣半臥在床上。東宮大太監劉海跪在床邊,一五一十的把這幾天的消息稟報給了裕德皇帝。
裕德皇帝聽完,沉默了許久才長出了一口氣說:
“不要插手這件事,讓他自己去應對。”
劉海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裕德皇帝,顫聲道:
“陛下,莫陽穀穀主閆西東武功蓋世且心狠手辣,王爺他……”
“他若是連這個坎兒都闖不過去,等朕不在了,他也一樣是個死。”
裕德皇帝的聲音冷漠無比,劉海卻聽出了他心裏的悲傷,忍不住伏地哽咽起來。
“睿王這幾天在做什麼?”裕德皇帝不理會劉海的感傷,淡淡的問道。
劉海忙擦了把眼淚,恭聲道:
“回稟陛下,睿王爺依然在帶著人搜捕楊瑾風,還向各地投放了海捕文書。”
裕德皇帝輕蔑的一笑,冷哼了一聲說:
“他都把楊瑾風關在自己府裏快一個月了,看來是真的打算拿楊瑾風來做篇大文章了。”
劉海不敢接裕德皇帝的話,成年的這幾位皇子,除了慕雲庭,其餘三個早就在暗地裏鬥得你死我活,裕德皇帝卻一直視而不見,劉海自然更不敢置評。
睿王府的地牢裏,楊瑾風麵色憔悴,但是神態悠閑,他平靜的看著睿王慕雲恪打開牢房的門進來,還對著慕雲恪微微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