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昌話音落下,大殿裏立刻淨得落針可聞,熟悉的大臣之間麵麵相覷,然後又都趕緊低下了頭。
睿王和靜王的眼睛裏都含了淡淡的幸災樂禍,太子慕雲安臉上的笑容則愈發溫潤可親。
慕雲庭氣極反笑,伸手捋了一下垂到胸前的長發,冷笑著說:
“既然俞伯公說他們的行動和你無關,那本王就讓你們當殿對峙。”
慕雲庭說完,也不征求裕德皇帝的意見,直接命內侍出去傳召自己的屬下和人證上殿。
內侍偷看了一眼裕德皇帝,見他默然不語,並無反對之色,忙躬身往外麵走去。
慕雲恪和慕雲昭的臉色都沉了下去,慕雲安依然麵帶微笑,神色平靜地垂眸看著腳下泛著冷光的地磚。
十幾名侍衛在天池的帶領下拖著五個血人上了殿,這些人大多傷重,早已經被打得麵目全非。
慕雲庭走到幾個血人跟前,譏諷地說:
“俞伯公說幾位俠士刺殺本王純粹是出於義憤,所有行動與他無關,不知道幾位可否認同這個說法?”
躺在地上的五個人無一人吭聲,等於是默認了慕雲庭的話。
跪在前麵的俞昌微微閉上了眼睛,皺紋叢生的臉上無喜無悲。
“好,既然你們都認可這種說法,那本王就好辦得多了。”
慕雲庭說完,冷眼看向天池說:
“把他們全都拖出斬首,另外,無論花多少時間,都要把他們的家眷給本王找出來,即便是稚子,也要一並處死。”
慕雲庭話音剛落,俞昌的眼睛倏地就睜開了,扭臉冷眼看向慕雲庭。
慕雲庭輕笑出聲,走到俞昌跟前說:
“俞伯公,此事與你無關,還請不要多加幹涉。本王一向氣量狹窄而又無事可做,花上個三年五載的時間去追查那些老弱婦孺的功夫絕對是有的。”
天池一揮手,一眾侍衛拖著地上的人就往外走。忽然,五個血人中的一個人氣息微弱地懇求侍衛把他放下,並且斷斷續續地說出了真相:是永威伯俞昌指使他們去伏擊慕雲庭的,下的命令是對莊親王夫婦和皇長孫、郡主格殺勿論。自己和同伴的家小都已經事先被伯府事先藏到了關外,請慕雲庭殺了自己,放過他的家人。
慕雲庭輕笑出聲,俯視著俞昌說:
“俞伯公,你還有什麼話說的?”
俞昌麵如死灰,閉上眼不發一語。
太子慕雲安上前兩步,對裕德皇帝行禮道:
“父皇,縱使永威伯府和三弟有私怨,這樣公然截殺皇子也是重罪,理應將永威伯和一眾人犯交大理寺審問定罪。”
慕雲庭似笑非笑地看著慕雲安,果然是好算計,大理寺卿是太子的親信,把這些人交到大理寺審問個十天半月的,還不定又問出個什麼結果呢。
裕德皇帝淡淡地看了一眼慕雲安,轉而看向俞昌問道:
“俞昌,你可還有話說?”
永威伯俞昌俯首在地,聲音平靜地說:
“老臣無話可說,請陛下治罪。”
裕德皇帝看了一眼躬身在一旁的劉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