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漓抿著唇點了點頭,神情沉重的低聲說:
“娘娘,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心軟,務必一擊而中。”
程雪心看著周漓難過的樣子,微笑著拉起了周漓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
“奶娘,當初我們的處境那樣凶險,不都挺過來了,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
周漓紅了眼圈,哽咽著說:
“那時候我們有王爺幫助,可是如今……”
程雪心冷冷地笑了,輕聲說:
“奶娘,我如今有皇祖母,有長公主,有正妃的身份,還是皇長孫和郡主的親生母親,難道不比當初更好嗎?”
看著程雪心冰冷的眼神和抿緊的嘴唇,周漓知道慕雲庭的表現是傷著程雪心的心了,她再也忍不住心裏癟了許久的委屈和難過,拉著程雪心的手“嗚嗚”地哭起來。
程雪心輕輕摟住了周漓消瘦的肩膀,眼神冷淡地看著遠處,直到雪奴走到她身邊輕輕撓她的鞋子,她才鬆開周漓,彎腰抱起了雪奴。
汀蘭苑裏,景嵐渾身滾燙地昏睡在床上。帶著麵巾的邱文哭得泣不成聲,跪在慕雲庭腳下哭著說:
“王爺,側妃娘娘昨天回來後哭了一場,也沒有用晚膳,天黑了後就發起高燒來,奴婢遣了下人去稟報王妃懇求請太醫,可是下人沒能見到王妃,太醫也遲遲沒到,側妃娘娘就……”
慕雲庭冷笑,回頭對無劫說:
“去把昨晚替側妃請太醫的下人帶過來。”
邱文楞了一下,忙說:
“還是老奴去吧,那丫頭膽子小,躲在自己屋子裏呢。”
看著邱文搶命似地跑出去,無劫和無介對視了一眼,不屑地低下了頭。
燕兒很快跟著邱文走了進來,渾身顫抖地跪在了慕雲庭麵前。
“說,昨晚是怎麼回事?”慕雲庭看著燕兒冷冷地問。
燕兒嚇得打了個冷戰,斷斷續續地說:
“奴婢昨晚到玉笙閣求見王妃,守門的嬤嬤說娘娘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奴婢不敢再多說,就想去二門處找人行個方便讓奴婢出去一趟,可是守門的人不肯。因為沒有完成嬤嬤交待的事情,奴婢不敢回來,就在外麵躲了一陣子,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
“你可還記得昨晚玉笙閣和二門處守門的人是誰?”慕雲庭問燕兒,眼神卻看向邱文,冷淡的眼神嚇得邱文忙低下了頭。
燕兒幾乎已經癱倒在地上,她哆哆嗦嗦地說:
“天黑了看不清楚,奴婢記性也不好,記不得是誰了。”
慕雲庭冷冷地笑了,看著邱文說:
“這個丫頭年齡小或許不懂事,嬤嬤卻是經年的老人兒了,在這王府裏也住了兩年多了,難道你不知道這內院一直都是呂總管在管著的嗎?為什麼不直接遣人去求見他?”
邱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說:
“都怪老奴,老奴看側妃娘娘病的重,一下子就急糊塗了,忘了王妃昨天回來的晚,定是來不及和呂總管交接內院事務的,請王爺責罰。”
兩個太醫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給慕雲庭行過禮後就跟在宮人身後往臥房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