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華忽然發怒,厲聲吩咐身後的嬤嬤:
“去給本宮把太醫都叫進來,我倒要看看她的身子骨有多嬌貴,動不動就能暈過去,若是查出她裝暈欺君,本宮幾天就必定要皇兄治她個欺君之罪。”
縱使程雪心一向淡定,也被慕昭華的憤怒給鎮住了,不由得微微攥緊了手裏的帕子。
慕雲庭抿了抿嘴唇,神色黯然地閉上了眼睛。而柔柔地蜷縮在慕雲庭懷裏的景嵐,在聽完慕昭華的話後,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起來。
幾名太醫剛趕到正殿,正跪下給慈安太後和裕德皇帝行禮,景嵐就悠悠地“醒”了過來,立刻摟著慕雲庭的脖子嚶嚶地哭起來。
慕昭華被氣得臉都紅了,揮手讓太醫們都退了出去後,才恨聲道:
“雲庭,我知道你一向是個明白人,所以你這段時間胡鬧,我也都當做沒看見。可是你自己看看,你都把自己的一個妾室給慣成什麼樣子了?竟然敢當著你父皇和皇祖母的麵做這樣的戲碼,她還要不要一點兒廉恥了?”
慕雲庭咬了咬嘴唇,默默地放下了景嵐。景嵐重新跪在地上,手卻依然緊緊地抓著慕雲庭的袍子。
歐陽麗嵐站起身走到景嵐身邊,冷笑著說:
“景側妃這隨時都會暈倒的本事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學得來的,怪不得暗害瑾軒的時候也能演得那般逼真感人。”
景嵐還在心裏賭歐陽麗嵐這麼長時間一直不說詳情,是沒有實質證據的,於是連連給裕德皇帝和慈安太後叩頭,哭著說:
“皇祖母,父皇,嵐兒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嵐兒知道今天惹王妃生氣了,所以她不肯為嵐兒說句公道話。可是嵐兒真的沒有害過世子,世子出事那天,嵐兒為了救世子,差點兒就被歹人用簪子奪去了性命,這可是王爺親眼看到的。”
歐陽麗嵐狠狠地瞪了一眼景嵐冷笑道:
“你可真夠不要臉的,王妃為了你的體麵,阻攔我當眾說出你的醜事,可你到這會兒了還不忘往她身上潑髒水,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毒?你還有沒有一點兒廉恥?”
歐陽麗嵐說完,憤怒地從袖子裏掏出了林青陽寫給她的信遞到了裕德皇帝麵前。
裕德皇帝在看信,歐陽麗嵐轉頭看向程雪心,不滿地說:
“別人幾次三番地往你身上潑髒水,你都不吭一聲,你到底是怕她什麼?難道就因為她有師兄撐腰不成?你還有沒有一點兒血性,瑾軒可是你的兒子。”
程雪心看著歐陽麗嵐淡淡地笑了笑,輕聲說:
“紙裏終究包不住火,何況還有師妹和林師兄你們幫著我,我慌什麼呢?”
歐陽麗嵐聽了程雪心的話,不滿地哼了一聲,把臉扭到一邊不理她了。
慕雲庭一直冷冷地看著程雪心,見她這個時候還能自然溫和地說笑,心裏不由得寒涼一片,他知道程雪心這是完全不在乎他對她的態度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置身事外的態度。
裕德皇帝看完信,把信紙遞給慈安太後,然後平靜地看著景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