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了出來。

蘇雲放開了禁錮我的繩子,我終於可以自由地走動了。幾個療程下來,他們已經放心我了,隻是蘇雲和許韶譽總會留一個人陪著我。

也許我可以這樣克服下來,我天真地以為蒙在我天空裏的烏雲會這樣散去,天真地認為等我戒了毒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下去,我天真地隻想到了自己的幸福卻忘記了其他。當我沉淪在許韶譽的關切愛護和無微不至裏的時候,卻聽聞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我母親,因為突發腹痛送到隔壁綜合性大醫院就診的時候,突然跳下擔架衝出了馬路,當時正有一輛卡車急速駛來……我全身僵硬地看著那具幾乎麵目全非的屍體,尖利地叫了起來,然後暈了過去。

醒來以後,麵對床前麵露擔憂的幾人,我隻是平靜地說了句:“讓我親自操辦她的喪事,那是我欠她的。”

遺體告別的時候,玻璃罩下的她已經化好了妝,蒼白了臉卻依舊美麗的五官,竟然那麼平靜,那麼安詳。我突然發現生死不過是一線之間,我因為她的死痛苦,但對她而言卻是真的痛苦嗎?可以平靜地躺在這個地方,或許是她夢寐以求的吧,難道不是嗎?那她嘴角揚起的笑是因為什麼呢?她在對我笑呢,很久沒有見到她這樣笑了,就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我抱著妹妹和爸爸搶食而媽媽在一旁溫和笑著的時候。看著母親的遺體,我笑出了聲來。

“晴,你怎麼了?”許韶譽擔憂地攬住我,“累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搖頭:“我還想去見見妹妹,告訴她媽媽走了。”許韶譽已經知道了我有個妹妹,他說等我完全戒了毒,就和我一起把她領養出來。

“我陪你。”他拉起我的手。

“不用了,你幫我帶骨灰回去好嗎?我想一個人去,我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件事了。”

他終於點了點頭。

拐了幾個彎,福利所就在眼前,剛想邁腳進去,卻被一隻手一把拉進了胡同,我想喊叫嘴卻被蒙住,一股嗆鼻的乙醚味,在我失去意識之前,那個人走上前來,我驚恐地盯著那個長滿著胡渣、頭發蓬亂衣衫破爛的人,那張臉我永遠也忘不了!

鬱東江!

我軟下`身體,在麻醉藥物的作用下昏死了過去。渾身是被禁錮的疼痛,四肢不能動,被繩子牢牢固定在帶著靠背的木椅子上,嘴裏塞著布,撐滿著口腔根本發不出聲響。這是哪裏?我動了動眼皮,睜眼,周圍是一片空曠,是地下室?不,看清楚,才發現是個廢棄的地下停車場,鋼管木板堆在角落,散發著腐朽的氣味。

就這樣“坐”在椅子上,繩子勒得很緊,我用力掙動,可是卻毫無作用。很昏暗,出口投射過來微弱的光裏出現一個人影,慢慢放大。

是他。我絕望地垂下眼睛,腦子裏空白一片。

“你醒了?”他走上前來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來,“睡了很久,還累不累?”

他粗糙肮髒的手摸過我的臉,停在項間摩挲著我的脖子:“我問你呢怎麼不說話!哦——你嘴巴被堵著說不出來吧,那我幫你放開好不好?”

這樣的話也許我就可以呼救了,我趕緊點頭,他嗬嗬笑了起來,手伸到我嘴邊卻又停下,兀自搖了搖頭,說:“不好,還是決定不要拿掉。看戲的時候要保持安靜才可以,不然氣氛就會被破壞,等許韶譽來的時候,看到你這個樣子,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

我驚恐地看著他,原來他綁架我是為了引他出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他抬起手,甩了我一巴掌,吼到:“不要露出這樣的臉色給我看!你這個賤貨!出賣我!我叫你出賣我!”他揮手又連打了好幾個耳光,我隻覺得嘴角溢出絲絲血腥味道,心中滿泛著恐懼,他讓許韶譽來會怎麼樣?他已經喪失了理智了,後麵他會做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敢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