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深愛著阿紫,你自己會不知道?」
荊棘被人用力拉了一把,疼得他逼出了眼淚,一抹,卻抹不盡了。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不會有一點點難過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愛死他了……你別哭了……」
那一天,紫霞將阿紫魂珠的碎片抱在懷裏,當玉真跑到房外偷看時,卻看不見紫霞的表情,隻聽見一聲聲壓抑不住、連悲傷都像化成一條河傾泄出來的哭聲……
***
再後來,不怕死的閻君又上天庭向玉真碎嘴。
「玉真,你師父是傻笨人,總以為仙無欲無求,動情不過一時激情,時過歸無。結果胡鬧到最後,才知情已深植於心,一拔淌血、甚至要命,便到此時才知珍惜,卻為時已晚。」
「真的晚了嗎?」見紫霞傷心,玉真也傷心。
閻君搔搔頭,嘿嘿竊笑:「也不算晚,請你師父出來,我給個驚喜吧?」
「你還要來說什麼?」淡冷的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帶著沙啞。
閻君回頭看去,紫霞麵容蒼白憔悴。他上來時一路聽眾仙議論,聽聞紫霞宅第已十日哭聲未斷,他實在很難想象像紫霞這樣高傲的人會為了他人哭泣。
若非是愛,他也想不透是為了什麼了。閻君眸中一柔,「當日我到張家時,你已昏死過去,然我收走二物,便是七寶羅傘與阿紫魂珠。」
提起魂珠,紫霞的臉色更白,俊美的臉龐上已扭曲著痛苦。
「……你已親手打碎阿紫魂珠,難道你忘了?」
閻君笑了笑,「誰說那是真的?」這才壞心眼的奉上另一顆更顯璀璨的珠子。
同樣的大小,同樣的顏色,卻比先前打碎那顆更通透明亮。
紫霞一愣,隨後顫著手,小心翼翼捧了過去,登時,淚靜靜淌滿了臉上。
「不瞞你說,魂珠本有十數道裂痕,皓雪狐體又靈力全失、命在旦夕,所以當日向你取紫霞劍,想要以阿紫遺留下的力量重塑魂珠與皓雪靈力。如今我見到你的真心,也該把阿紫還你了。盼你日後好好待他,雖他不知何時才能『醒』……」
紫霞將魂珠按在胸口,低下頭顫聲道:「多謝。」
閻君苦笑了下:「不用謝我,若非是我因盛怒打散皓雪仙體,使他魂魄離身而仙體為黑羅刹所食,又被黑羅刹趁隙開了裂縫脫逃,或許今日一切事不會至此……」
「……阿紫曾言,罪不全在你。若非他臨陣猶豫,以他的實力,不應讓黑羅刹逃脫。」
「那是因皓雪仙體在黑羅刹手中!」
「……可他仍是錯了,最終害了皓雪也害了自己不是?」
「……你認為他錯了?」
「不全錯,可卻是傻子一個。」頓了頓,紫霞道:「況且我與阿紫下凡度劫本是天意,滅黑羅刹卻是順手之事,隻料不到飛天……」
「你怪他?」
「飛天?」紫霞搖搖頭,轉了身,「我隻怪我自己。」
最後,紫霞造一金花,上灌他的法力,將阿紫魂珠置於花中。法力緩緩流動、源源不絕,紫霞期待著阿紫「蘇醒」的那一天。
人間流年又是千年過,天庭卻如百年前。金花中魂珠仍在,珠子旁多了一對捏麵小人兒,人兒雙手交握的掌間多了一把小劍。
玉真問:「師父,要是阿紫一睡不醒怎麼辦?」
「那便永伴他身旁。」
「仙人壽命與天地同長,師父一直等待,不苦嗎?」
「思他,念他,一點兒都不苦。」